《榜一(NP)》 罪孽的初始 阴雨连绵的s市外的某个偏僻黄泥路,打着生锈格子伞的小女孩孤零零走在其中。 昏暗的天空,一如她空荡荡的心境。 她的名字是郗青月。 今年15岁,身高163,体重44。 今天是她去学校拿剩余学费的日子。 因为家庭原因,郗青月退学了。 老师没有挽留,校长也只是稍微客套一下,然后放郗青月离开。 成绩很一般,做事木头木脑,总是盯着一个地方发呆的女生,似乎并不值得,s市十八中学留恋。 十八中学,s市臭名昭着的社会渣滓学校。 学生抽烟喝酒,赌博斗殴,辱骂老师,欺凌同学,彻头彻尾的人渣,家里都不把这种人当人看。 新来的老师或许会有着一腔热血,不过只需一个月就能够成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好老师”。 更甚者,还会和这些学生参和在一起。 郗青月家庭贫苦,却长了一张十足美丽的脸,很是成为学校女生冷眼针对的对象。 孤立郗青月,时不时嘲讽几句,当着她的面造郗青月的黄谣。 郗青月本来就孤僻的性格,又是懦弱的不行,根本不敢和她们作对,也不敢反驳。 她见过那些反抗的人遭受的暴力对待,她怕了。 也不觉得这有什么,至少不会喂她脏水,不会扒开她的裤子拍视频。 可是郗青月还是退学了。 家里揭不开锅,父亲摔下河里,死了,母亲不堪重负自杀了。 她一下成了孤家寡人。 家中还负了债,早年生郗青月时难产,母亲身体需要恢复,就借了钱养护。 后来父亲被诈骗,好不容易存起来的一点钱又亏空出去,直到现在,下葬的钱都是亲戚凑出来的。 郗青月浑浑噩噩被众人摆弄,又跪在棺材前,手脚冰凉。 耳中一刻不停回荡着唢呐,偏是有些轻快听不出什么伤感,周围吃饭喝酒的亲戚也不见一颗眼泪。 几日就这么过去,郗青月被拍着肩膀稍微宽慰几句,然后一个人站在老旧的木房前。 手中的册子里,记录着她欠着各家的金额。 寂寥,空荡。 郗青月站在那里很久很久,然后转动着发麻僵硬的双腿,进入堂屋坐下。 手里的册子大概是谁家小孩写作业剩下的,撕了许多页,变作很薄的几张纸页岌岌可危钉在一起。 等到饿了,天色也昏黑的看不见白炽灯外的世界,只有水流和不知名鸟类的偶尔尖叫。 郗青月脑海里重组了几次,才缓缓去找吃的。 却是没有的。 剩下的饭菜亲戚带走,拿来喂鸡喂鸦了。 郗青月恍然地从自己的世界清醒过来,瞪大了眼,低头盯着手里的欠款册子,双手颤抖。 “啊、啊……啊!” 她开始嚎啕大哭,抱头痛哭。 眼泪鼻涕乱流,粘在衣服上,手肘上。 s市,联邦的超级城市。 在这里物欲横流,快节奏和高质量的生活重复进行。 无数人的眼泪汗水都倾洒在这里,一夜暴富,倒闭破产,无数次发生在这里。 不过这些都和郗青月没有关系。 她来到这里,第一份工作就是厨房的洗碗和打下手。 腰很酸,手也很累。 老板给了她手套,不然手早就泡成肿白肉了。 可老板每次投来的眼神都令郗青月不安。 她避免和老板单独相处,更知道老板娘很不满她的工作。 或是因为郗青月的来到让她平日里的奉承少了,或是郗青月动作太慢,手脚并不利索。 经历过一次老板娘的警告后,郗青月就预备好了离职。 热季一过,郗青月就辞去工作,去到了另一家餐馆当服务员。 这里氛围装修都更精简年轻,灯光照射的每一个的人体面又有钱。 是的,来这里都是人均过五百的消费。 郗青月很向往这样的人生,每日和朋友把酒言欢,吃菜烤肉,多么美好的生活。 金钱熏染着郗青月的心灵。 她想要更多钱,更多的钱。 若是她有钱,父母便不会住在安全防护很差的郊区城中村,她会进入有名的学校,受到良好的教育,学习各类兴趣爱好。 越是看到有钱人的体面生活,郗青月就越渴望。 直到十六岁那年。 一个举着手机的男人嘻嘻哈哈进入店铺,身后还跟着几个拿相机,拿光板,拿外套的人。 经过了解,郗青月才知道这些人在开直播。 同样是服务员的小李告诉郗青月,这个主播很有名气,平台上都是几百万粉丝。 最近在探店旅游,开着直播还能赚钱回本。 小李感叹道:“真好啊,别人旅着游吃着美食就能赚到大钱,不像我们苦命的,饭都吃不起了。” “真的有这么赚钱吗?”郗青月问道。 小李:“那是当然了,几百万还不是张张嘴巴的事,别墅都买几栋了吧?”小李耸耸肩,转身去察看蛋糕烤好了没有。 郗青月望着男人的方向,不得释怀。 偷偷输入关键词,郗青月关注了这个男人。 男人夜里也没有关闭直播,他睡在五星酒店里,跟公屏的粉丝聊着天,时不时闪过几个礼物。 郗青月反反复复点开礼物界面,查看这些礼物的价值。 惆怅,感伤,还有难言的嫉妒。 破旧的地下室里,郗青月窝在廉价的被子里,老气的花纹披在身上,却让她愈发突兀出尘。 望着全身镜里的自己,郗青月不由抚摸起脸庞。 眼神闪烁,心乱如麻。 手指不经意划过手机屏幕,激烈而魅惑的歌声传来,郗青月被吓一跳,回过神,低头一看手机里,是一个穿着暴露的大波浪美女在热舞。 汹涌的一对雪白半露,随着舞蹈,水波一般荡漾。 当一枚飞吻飞来,郗青月顿时面红耳赤。 她退出直播,闭上眼扫开脑子里乱乱的的思绪,好一会才睁开眼。 深呼吸,郗青月搜索了直播的必需品。 难言不语 白班结束后,回到家里已经是晚上七点了。 郗青月洗完澡又跑去拆开新买的衣服,将补光灯打开调整位置。 一切准备就绪后,郗青月忐忑着,最终在八点十四开始了人生的第一场直播。 …… 尽管身居高位,手下掌管着s市的经济命脉,陆凌绝也丝毫感受不到快乐。 这样的生活他从八岁开始尝试,十六岁正式接手,到了如今的三十一岁,早就不被权力带来的奉承和仰慕而兴奋。 很多女人都上赶着和他上床,从很小就开始了。 陆凌绝因为这些媚金而放荡的女人,对性极度排斥。 自小性带给他的就是淫乱和恶心,他看过那个早就死了的父亲和好久个人滚在地上的场面,也看过母亲趴在男人身上呻咛。 陆凌绝不懂,明明老师教导的忠贞,为什么他一点也没有看到。 或许也是因为这一点,让他在事业上更加理性成功。 没有感性的骚扰,陆凌绝每一步走得都是最优解。 批阅完那些文件,回到家正是八点过半,洗漱完,陆凌绝躺在空荡荡的平层里,一股莫名的空虚袭来。 自二十六岁后,这股情绪就开始产生,或许和事业过于美满,挑战性下降到了一个冰点的缘故,陆凌绝需要一个情绪突破口。 一个刺激的宣泄口。 想到那个管事不务正业抱着手机看直播的场面,陆凌绝神使鬼差地打开了直播平台。 虽然那些女人暴露的舞蹈他不感兴趣,但或许能找到其他刺激的东西也不一定呢? 塞尔联邦在直播行业放的很宽,分为两种模式板块。 一种是面向大众全年龄向的直播视频板块,一种是暗夜板块,一个面向成人的晦涩暧昧板块。 正常的视频直播早就不是陆凌绝心动留恋的,他正要交换板块去往暗夜区,一个傻乎乎的软声让他停住了指尖。 他拉回全屏,看向那个直播间里的人。 一个背景昏暗简陋,灯光凝聚在一处的一个普普通通直播间。 那儿乖乖学生坐着一个很年轻的女孩,面容干净不曾化妆,嘴巴粉色,鼻子小巧,往上的一双大眼睛,很勾人的一双狐狸眼。 暗色的背景下,她好似一只猛然冒出来的妖魅。 还是一只刚化形的蠢货妖魅。 可就是这只蠢货妖魅嘴巴一张一合,咬字不清不楚的吐话,抚平了陆凌绝烦躁的心情。 那些空虚无主的思绪情感,在这一刻平静下来,停滞在“她”的身上。 …… “唔……我也不知道,我、我第一次开播来着。”郗青月一瞬不瞬盯着公屏看,一一回应公屏的提问。 难言不语关注了直播间。 郗青月被吸引注意力,咦了一声,“谢谢难言不语关注我!” 对着屏幕挥着两只手比了一个大大的爱心,郗青月喜笑颜开,“被关注了好开心,难言不语你是第520个关注我的哦!” “哇,这可是一个很——好的数字!” 郗青月捧起脸,欢喜之色溢于言表,晃动着上半身,摇头晃脑的。 隔着一层屏幕,郗青月也没有那么羞涩害怕了。 平时不会诉说的欢乐都能说出口,身体也敢于展开,特别是公屏里都在夸赞她漂亮,夸她身材好看,瘦瘦的,还关心她让她多吃饭。 这是郗青月从没有过的被关注关心,她的自信心一下就来到了顶峰,郁闷的心绪也早就扫空。 难言不语:你是什么类型的主播? 郗青月注意到难言不语问话,还不待她讲,紧随而来的就是一个嘉年华。 “……”郗青月咽了一口口水,呆滞一会,才结结巴巴慌乱凑近镜头,“我会唱歌,但是、但是难言不语哥,你没有送错礼物吧?我、我可以不退吗?” 难言不语:退什么? “礼物,你送错了的话,我不想退……”郗青月说红了脸,她感觉她这样也是有点厚脸皮了。 瞥了眼难言不语的消费等级,25级,能到25级都是因为刚刚给郗青月送了嘉年华,送这样大的礼物绝对是手滑了。 更何况郗青月什么都没做呢,谁疯了送大礼物啊! 尽管公屏清一色老板大气,郗青月还是没头脑地说出来了,不由招来嘻嘻哈哈的调侃。 7788:主播要破产了 嬷嬷你的大居居:开播第一天就破产的主播, 活久见 难言不语:就是送你的,你唱唱歌聊聊天就好 老娘就是天:还得是哥,格局! 你还爱我吗:豪气,主播快维护一下,大哥啊 天气晴,雨天打伞:@难言不语 哥你明天不过啦? 郗青月顿时有些热泪盈眶。 有钱的原因,有被喜欢的原因,交织在一起,不分彼此。 “谢谢哥,真的很感谢哥,”郗青月手背擦着眼泪,声音本就糯,此下混着鼻音,便几个字黏在一起了。 很像窝在怀里,被哄乖的小女友。 这是绝大部分人的想法。 难言不语——s市有名富贵人家居住的平层高楼里,陆凌绝嘴角鲜有地勾起,连他自己也未有注意第一时间发现。 等到直播结束,陆凌绝望着灰色的界面,陷入一种淡淡的思念里。 他反应过来时,怔愣了很久。 相见即是缘 “服务员,两杯美式,一份抹茶蛋糕。” “啊,”郗青月从半睡中惊醒,她赶忙拿上菜单勾选,对那个青年男子微微一笑,“还有什么其他需求吗?” “没有。” “好的。” 跑去和小李交接菜单,小李指着郗青月的眼眶道:“你黑眼圈好重,怎么啦?” 郗青月低下头,心虚不已,她不好意思告诉小李她在直播,只是摇头,“没什么,没休息好。” 小李拍拍郗青月的肩膀,语重心长道:“还是要好好休息的,我今天就看到你犯困好几次了,老板会不满意的!” 郗青月咽下口水,低头答应,“下次不会啦,我今天早点睡。” 等端去美式和蛋糕,郗青月靠在收银台旁,又开始犯困。 瞥了眼头顶的摄像头,郗青月狠狠掐了把自己的大腿。 本来就是店主看她可怜才招她做服务员的,一个月也有五千五的工资,白班的话下午五点四十就下班了,这么好的工作,她应该好好对待的。 绝不能因为自己的原因,影响到店里。 这么想着,郗青月不由看向门口来人。 那是一个中年男人,一身休闲服饰却充满智慧气息。 她走上前询问,中年男人示意了一下一个方向。 原来是赴约的。 给他们重新递上白开水后,郗青月微笑着点头撤退。 不过郗青月的目光不由落到了两人身上。 这么一看,一开始先来的男子倒是格外年轻。 男子衣衫整洁,脸颊消瘦,一双眼亮晶晶的充满自信。 与其说是男子,不如说是少年吧,并不比郗青月大多少岁数的样子。 长相很正气和秀气,第一眼给郗青月的感觉就是好接触和温柔,越是看,就越帅气的长相。 不知盯着他盯了多久,这个时间点来人很少,等到他眼珠转动来到郗青月身上时,郗青月才猛然觉醒自己的失礼。 青年人和中年人起身握手,交谈甚欢,大概是谈拢了。 中年人走后,青年人向郗青月走来。 郗青月一下就慌了神。 不会是来找麻烦的吧?她只是多看了两眼而已啊!不要哇! “你好。”青年人淡淡道。 他高过郗青月一个脑袋,俯视下来颇具压迫,哪怕青年人状态很放松很自然,郗青月还是浑身上下都不自然起来。 “请问您有什么……事吗?”郗青月战战兢兢,抱紧菜单板挡在胸前。 “嗯,我刚才看你一直盯着我,你有什么事吗?” “啊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只是……”郗青月皱着眉,疯狂想着解释的词语,当脑海里一个辩解闪过,郗青月毫不犹豫念了出来,“我觉得你很亲切,还很年轻,但是却在做着大人一样的事。” 青年人顿了一下,然后笑了。 “你也很年轻,谢谢你的夸奖。”说罢,青年人就走了。 叮铃叮铃~ 门口的铃铛随着他的离去,传来清脆的铃声,郗青月瘪嘴,望着他离去的背影久久不曾言语。 …… “今天遇到了一个人,给我了……嗯,一种想法,一种感想吧。” 剥着橘子,郗青月轻轻道。 梦里什么都有:今天也美美哒~ 神秘人08291:什么感想 悦颜有己:主播晚上开聊天,有没有考虑走其他路线? 郗青月继续道:“人和人之间的不同真的很大啊,我只是一个服务员,年龄还不大就出来工作,而其他人,从小就是拥有很好的教育和资源,当他们和我一样的年纪,做的事情,已经是大人的事情了。” “就算穷极一生,我也够不到他们的人生边缘吧……” 公屏里乱乱的,鼓励有之,悲伤有之,共情有之,郗青月垂眉望着他们的谈话,眼里灰暗。 几分钟后,郗青月吃掉了橘子,勉强笑道:“对了家人们,我买的新衣服到了,你们给我看看好不好看吧。” 7788:好耶,喜欢 俗人:你会脱光么?那确实是一个很新颖的赛道哈 悦颜有己:主播有想法,又换装又色情,肯定有流量 7788:你们不要这样,青青不是这样的人! 神秘人08291:新晋色情主播,堕落? 眼见公屏越聊越乱,郗青月赶紧凑近紧张解释:“不是不是!只是单纯给大家分享一下,希望大家给我参考一下而已!” 郗青月脸红通通的。 一想到自己光溜溜站在镜头前给陌生网友看什么的,郗青月就恨不得找个最细小的缝隙塞进去。 这怎么可以啊! 绝对不可以! 俗人:失望…… 神秘人08291:哦 沃靠:你们聊啥 郗青月弯下腰,一整个人就留着一节细腰。 雪白的肌肤在昏暗的房间和刺目的灯光下,显得格外耀眼。 像是冰激凌一般细腻甜蜜,散发着勾人的白光和甜味。 米呼呼哩:真美啊 17°的晴朗:和别的主播就是很不一样的感觉,你们有感觉到么? sfabi:清纯的,白月光吧,还很可怜,还很纯粹 sfabi:谁知道呢,日久见人心 悉悉索索的动静,郗青月在下面拆开快递,那是好几套衣服,等她弄好起身,公屏又开始聊起其他的东西了。 这一晚礼物没有太多,粉丝倒是涨了不少。 或许,该准备辞职什么的了。 郗青月结束直播后躺在冰冷生硬的被子上,这么想着。 虽然店主对她很好,但每天熬夜直播到凌晨,第二天也会影响到工作。 郗青月不想放弃直播这项工作,第一是因为从直播里她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赞美,第二就是带来的经济其实也不低。 现实里她害怕和人交流,不愿意过多去认识谁了解谁,那些女人和男人给她的目光都是可怕的。 只有到了虚拟的网络里,郗青月才好像解开了束缚枷锁。 那些真情实意的话语和感情,郗青月能够表达出来,告诉这些喜欢她的人。 缠绕的线 在一个雨夜,郗青月打着伞回家的路上。 昏暗的夜晚,雨点溅起无数水坑的涟漪。 听着雨声之外其他扭曲过的声响,郗青月瑟瑟发抖,有些焦急地快步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那些吵闹声愈发大了,可这是她回家的必经之路。 脚步渐渐变慢,郗青月还在犹豫。 可是,家人们还在等她回去直播呢。 捏在手里的手机亮起,是直播粉丝群里的消息。 虽然人数很少,尽管技术还不够娴熟,但每每看到他们给自己剪辑的切片,郗青月就很感动,很开心。 这种被关注宠爱的感觉,是如此的令人着迷。 脚步再次加快。 风衣已经淋湿了衣角,鞋子也从正面鞋带处进入雨水。 很冷,在快要进入秋天的时令,雨夜总是冷的。 郗青月专心致志埋头赶路,心里挂念着直播间等待的粉丝,一边还瑟缩着黑夜的恐惧。 吵闹声骤然变大,好似贴着耳尖喊叫出来的。 再就是一个黑影倒在身前,溅起高高的污水。 郗青月尖叫一声,慌忙捂住嘴,她对上侧面冒出来那人的眼睛,不知该如何应对。 好在那人并不在乎郗青月的存在,对着地上那个黑影连踹几脚吐了口痰,骂骂咧咧了几句就走了。 郗青月等那人拐了弯,离开一段距离后,赶紧去看那个倒在地上的黑影。 “你还好吗?你怎么样?” 寡淡的白光打在那人脸上,惨白而消瘦的脸上,印着几个青紫的拳印。 “没事,你不用管。”那人挥手,并不拉住郗青月伸出的手。 这声音有些熟悉,郗青月疑惑地歪头去仔细看。 虽然狼狈了些,但那剑眉星目和闪烁光芒的眼睛还是一瞬间让她想起了此人。 “是你啊。” 人影也看向郗青月,辨认了几秒,“原来是你啊,没想到世界这么小,这都让你看到了。” 郗青月也顾不上什么,主动拉住青年人的手挽他起来,这次,青年人没有拒绝。 “你受伤了,我带你去医院吧。” “我不去,你不用管我。” “可是……”郗青月咬了咬嘴巴,扫过青年人脸上的青紫,又瞟过他有些扯烂的衣服,“我……” 她也找不出什么劝解的话,若换做是她,她也不会去医院的。 她没有钱,为了一点小伤小病,不值得花那么多钱。 只是在此之前,郗青月以为青年人,也是拥有良好家庭优渥生活的人。 但那只是青年人装出来的体面,他现在褪去伪装,也不过就是洗到发白的牛仔裤,领口卷曲的衬衫。 很奇怪的感觉。 看到以为富裕的人其实也和自己不相上下,那种情绪就疯狂生长。 “我有伤药,至少拿点去处理吧,我家就在不远处,你在外面等我就好。” 郗青月微笑,她想要帮帮他。 就好似,在拯救另一个自己。 “……好。”青年人垂下头,终究是妥协了。 青年人的想法郗青月猜不出来,只是自己很开心,她将伞偏向青年人,靠着老旧的路灯行走。 尽管是年久失修的老路灯了,但依旧为二人照出一段脚踏实地的路线。 他们互相沉默着,默契地互不打扰。 几分钟后,郗青月将青年人安置在屋檐下,自己跑进楼道里踢踢踏踏一溜烟消失了。 开锁取物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不过几分钟就再次回到了屋檐。 青年人抱着双臂,应该是冷了。 “给你。”郗青月稍微提高声音,吸引青年人的注意力。 递出的手里,有红色塑料袋装着的跌打扭伤药水和一件外套。 “一定冷坏了吧。”郗青月笑道,塞给青年人东西后就再次走进楼道内。 居然想起什么,郗青月扭头问道:“这么久了,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青年人和郗青月刚好对视上,眼里闪过紧张,道:“楚云海。” “我叫郗青月,不过我也不知道这个名字的含义。” 说罢,郗青月彻底离开了,只留下楚云海一个人站在原地。 等冷风吹过,楚云海才从恍惚中清醒。 手里拿着药酒外套,在屋檐角落,靠着一把湿漉漉的雨伞。 之所以跟来,只是因为想要保持一种行动,好使自己不进入痛苦。 可好似并不算成功,楚云海从愤怒绝望中,进入到了另一种情绪里。 外套传来淡淡的皂香,药酒传来辛辣的气味。 楚云海转身隐入逐渐狂暴的雨海。 —— 7788:怎么这么久才开播啊? 你还爱我吗?:主播哪里人,多少岁了? “抱歉啊大家,今天来晚了。”郗青月搓搓手,头发还是湿漉漉的,才刚从浴室里出来,就马不停蹄的开直播了,就怕直播间里的人等着急了。 神秘人5678:又刷到你了,缘分 “咦,神秘人你是以前那个神秘人吗?”郗青月疑惑,然后甜甜笑起来,“今天有些事情太赶了,我可以一边直播一边吹头发吗?” 星期六不放假:主播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ckck:哈哈 看我头像:青青又美了,这是越来越漂亮了 “谢谢夸夸,我吹了,有点冷。” 7788:吹吧可别冻着了 郗青月点点头,很感谢7788支持她的发言,7788总是替她解围,还帮她解释。 很好的一个人,因此郗青月询问过7788后,给7788了一个管理的头衔权限。 吹风机的噪音很大,头发也乱飞,郗青月本来想维持一个比较美好的画面,但几番努力下认清现实,几句抱歉后彻底放飞自我,怎么舒服怎么来。 7788:美美的很安心 dihubi:乱糟糟的也掩盖不了美貌啊 ckck:素颜挺能打啊 17°的晴朗:青青真美,全靠一张脸留住了我去其他板块的脚步 看我头像:赞同楼上,但其实在这里也是一样的 看我头像:或者说更那啥,刺激多了 猫咪撞撞撞:你们在刺激什么 17°的晴朗:小孩子别看直播 郗青月偶尔看见公屏的话,也有些不解,想问,热风袭来,郗青月又下意识又闭上嘴巴。 经历过大半个月的直播,郗青月歌也越唱越好。 不过直播间并不满足于此。 “嗯,我有时间去学好不好,现在还是不会。” 郗青月啃咬嘴巴里的肉,纠结道。 “现场学?这可以吗?”郗青月迷迷糊糊的问,仿佛脑袋被吹风机给吹烧了。 “也不是不行哦……” 7788:青青困了吗,还是让青青下播吧 7788看见公屏指导的那些话,有些着急了,这些色批尽没些好主意。 “啊!”郗青月瞪大眼,一架飞机从屏幕飞过,“谢谢17°的晴朗的大飞机!” “我这就学呀!” 本来跃跃欲试的观众们,当看到郗青月毛茸茸的裤子时,一下公屏哑了火。 17°的晴朗:谁叫你这么穿的 7788:冷了就是要多穿,青青很棒 ckck:世态炎凉 郗青月狡黠地朝屏幕眨眨眼,仿佛在说:没想到吧! 诉情 “找郗青月?”小李的声音传来,隔着门板虚实不清,“她在换衣服呢,等她出来我叫她呀?” “多久了?其实才半年呢,老板看她是个好女孩也就要了,帮帮她嘛,这么小就出来找工作什么的。” “才刚满16岁呢,不过你看着也不大,和青青什么关系啊?” 一出来,郗青月就看着小李和楚云海聊得火热。 楚云海第一秒就找到郗青月,然后对她微微一笑,提了提手里的纸袋示意。 “你们聊我先忙去了。”小李虽然爱聊了一些,但很会审时度势。 二人来到店外,楚云海先将纸袋交给郗青月,“这是还你的衣服和药酒,谢谢你。” 很少被这么正式的感谢,郗青月不由高兴地微微脸红,“不要紧的,你的伤好些了吗?” 郗青月围着楚云海的脸晃动身子,那些青紫的可怕印记消淡了很多。 楚云海眨眨眼,倒是显得纯情又乖巧,他一瞬不瞬盯着郗青月,倒是先把郗青月看不好意思了。 “怎、怎么了?”郗青月问。 “你本来应该走掉的,为什么要帮我呢?”楚云海问道。 “这个啊,楚云海,你很在乎这个吗?”郗青月瘪嘴,她感觉看到楚云海就像看到了自己。 偌大的s市,他们这样的人能够相遇就够解释一切了。 楚云海听到自己的全名,一挑眉,“是的,我想知道。” 郗青月稍微凑近他,神神秘秘的,“我觉得你需要我帮助,所以我就帮助你了,你那个时候一个人孤零零的淋雨,多……可怜啊。” “我不想你和我一样,我就是想帮帮你。” “……”楚云海抿嘴一笑,低下眼帘,轻轻道,“这样吗?” 郗青月坐正,点点头。 “你能听我讲讲故事么?” “当然。”看了一眼手机,还有大概半个小时才上班。 郗青月来的很早,楚云海也找得很早,刚刚好。 无非又是一个悲惨的人生,好在有人愿意拼命改变这种人生。 家中的母亲早就跑了,楚云海从小就不知道母亲的容貌也不知道所谓母爱。 父亲是一个赌鬼和酒鬼,喝了酒就去赌博,输了就喝酒,醉了还要发脾气打人,打了人就要赔钱,没钱赔就要去赌…… 几次三番,都要让楚云海退学,用学费去赌。 简直是疯魔。 楚云海为了留住学习的机会,拼命的学习,功夫不负有心人,也不负天才。 他被贵族学校特邀,免学费还送生活费每月两千。 这件事情肯定瞒不过作为家长的父亲,每每到了生活费发放的时候,父亲就要来找楚云海讨要,若是不给就要拳脚伺候,骂他白眼狼,畜牲。 后来不知怎的,那张发放生活费的银行卡落到了父亲手里,楚云海去抢,自然被打。 他一个高中生怎么可能抢得过疯癫的父亲?日夜的学习早就掏空了楚云海的气力精神。 雨夜的一幕就如此发生了,楚云海被踢倒在污水里,而父亲死死守着那张银行卡又跑去赌博了。 听完这些,郗青月长久不得言语。 眼眶湿润落泪,她联想到自己的身世,擦拭掉眼泪,勉强笑道:“怎么会这样呢?” “我好想有爸爸妈妈,可是为什么你的爸爸是这样的?”郗青月越说越难受,她使劲擦着眼泪,“爸爸妈妈死掉了,我的家没有了,还要还债,我又不聪明,怎么会这样?为什么这么难受啊?” 楚云海拍拍郗青月的肩膀,他不知道郗青月的身世也不好,他的本意不是让郗青月难过。 “对不起,我不知道……” “楚云海!你替我成功吧,你不是说你很聪明么,你想创业改变人生,我听不懂那些复杂的,但是我可以帮你!” “这怎么可以……!”楚云海有些被郗青月吓到了。 他们才见面多久啊,他们又不熟悉,怎么能一下就谈到“投资,资助”这件事情上。 他又不是为了被资助才来找郗青月的。 楚云海是因为很感谢郗青月,又需要倾诉一下,才过来的啊! “怎么不可以,我笨笨的从小就学习不好,但是你好啊,你如果成功了念着我的好,也该报答我吧!” “那也不行,你糊涂了。”楚云海起身,就要走。 郗青月赶紧拉住他,“别、别走,我认真的,”郗青月焦急解释,“你日常开销总需要钱的,刚好我有空赚钱啊,你的时间拿来学习就行了,多好的事。” “我觉得还是你多想想吧,你也不怕我是个坏人,长点心眼子吧。”楚云海道。 郗青月被说的有些脸上发躁,权衡之下还是说道:“那你留个联系方式,如果你需要的话……总有个退路不是么?” 百般扯扭之下,郗青月还是得到了楚云海的联系方式。 不过楚云海逃跑的背影很慌张。 许是觉得认识了个疯子。 郗青月事后也是很后悔,自己实在是太乱来了,不知道怎么就脱口而出提出这种建议。 自己连自己的管不好,还想着成为别人的支柱,也是话不过大脑。 总结下来,就是太感情用事。 晚上,郗青月跟楚云海道歉,好在楚云海并不计较,只是让郗青月平时冷静一点。 “都那样了,我怎么冷静嘛!” 郗青月这样回应。 就这样过了大半年。 而楚云海被破格录取进入贵族大学。 他们偶尔会出来聚餐,聊天诉述苦闷,经过这么久的接触,郗青月发现楚云海是一个很礼貌的人。 对人尊重,处事冷静,遇到问题的时候也能挺身而出。 渐渐的,郗青月对这么美好的人,不可抑制的心动了。 楚云海就是按照她所思所想诞生的人,他的相貌,他的性格,他的温柔。 郗青月时常想,这么完美的人物,真的存在吗? 在大雪冬季,楚云海的生日那天,郗青月表白了。 纠结了很久,假想了无数次。 郗青月望着身前的人,渴望的问道:“雨海,你愿意吗?” 很棒初吻 黄昏,夕阳照应在二人的侧脸,蒙上一层老旧的昏黄。 郗青月情切地望着楚云海,希望能从他淡淡的神色里得到一些讯息。 “好。”楚云海盯着郗青月的眸子回答道。 郗青月瞪大了眼睛,笑容瞬间铺满面容,上前抱住楚云海,开心道:“太好啦,雨海我就知道我赌对了,你以后就是我的了!” 楚云海僵硬了几秒,伸出手揽住郗青月的腰,尝试着低头嗅闻发香。 是清新的花果味,不浓不淡刚好凑近了就能闻到。 “我也喜欢你,但想不到会是你先表白。”楚云海轻轻道,他有些惭愧,作为男人,竟然还要女孩先开口。 郗青月红扑扑着脸,眼里亮着奇异的光,倒映着身前的人,她将脸颊贴在楚云海的胸口,倾听心脏猛烈的跳动。 “为什么这样说,如果你也喜欢我,为什么不告诉我?” 不过,结局还是美好的,他们终成眷属,相互拥有了彼此。 “我觉得我还配不上你,”楚云海捧起郗青月的脸,认真的看着她懵懵懂懂的样子,心里的快乐又被酸涩笼罩,“你很好,而我只是一个穷小子,给不了你更好的生活,我想等到我有能力了再……” 郗青月眨眨眼,也捧起楚云海的脸,盯住他,“我害怕,害怕你会喜欢上别人,我要在你还没有接受别人的时候抓住你,否则到了以后,我也高攀不起你了。” “……”楚云海皱眉,沉思。 郗青月笑了,楚云海又开始想东西了,他总是这样。 解答题目的时候那么冷静,遇到感情的事情,就笨笨的,总是露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雨海。” “嗯?” 郗青月踮脚,啄了一下他的唇瓣,震惊的目光盯过来的时候,郗青月狡猾的笑了。 楚云海眯起眼,抱紧了郗青月,“你不该这样的。” “为什么,大家都这样?” “可你在引诱我,你不该引诱一个爱你的人。” “但是……”郗青月观望四周,空无一人,这里是很偏的公园,还是积雪深厚的地方,“你可以按照本心来做,因为我是你的女朋友,你是我的男朋友,我可以容纳你的。” “那我想亲你。”楚云海低声道。 郗青月咯咯直笑,点点头,便被咬住了嘴巴。 楚云海一瞬不瞬盯着郗青月,他的目光好似饿了很久将死的野狼,要将眼前的活物生吞活剥。 郗青月本来的笑容消失了,别看她接吻前云淡风轻,但她不会接吻,不会换气。 为了兑现承诺,郗青月忍着不适张开嘴巴。 “唔……”郗青月朝着楚云海眨眨眼,企图向他传递一些讯息,可楚云海只是吻得更深。 他的手揽着郗青月的腰,五指张开,企图一次性就将郗青月的腰肢全部掌握,被用力揽住的感觉是紧紧的痒。 清晰的能感受到五指的轮廓在顺着腰线抚摸,郗青月瑟缩起来,呜呜乱叫。 这实在是太强烈陌生了,腰完全不在掌控中,那些酥痒刺激着神经,呼吸也乱了。 楚云海的舌头滑进郗青月的口腔里,舔过她的上颚,刺探口腔深处,续而搅动郗青月的舌头。 上下都顾不得,郗青月捶打楚云海的胸膛,她只想先缓缓。 楚云海退出去,低头看见郗青月被揽在怀里喘息。 “还好吗?” 郗青月眼里蓄着泪水,她摇摇头,脑袋顶在楚云海的胸口。 “抱歉,我没控制好。” “不、不……没有,雨海……”郗青月不想楚云海难过失望,她勉强稳住混乱的呼吸,仰头露出一个笑。 郗青月说:“舒服的,雨海,我喜欢你舔我的嘴巴。” 腰间的手更紧了。 楚云海耳根通红,脸颊也不正常的红晕起来,他垂眉,下巴靠在郗青月肩头。 低哑的嗓音在郗青月耳畔响起:“啊……太好了,青青,对不起……” “什么……?”郗青月被突如其来的道歉搞迷糊了。 当小腹肚子贴上来一个热乎乎的硬东西时,郗青月脑子宕机了一会。 是楚云海越发痛苦的喘息惊醒了她。 脸庞倏地变红,郗青月慌张地抱紧楚云海,不知如何处断。 “没事吧?” “嗯……”楚云海腻乎乎哼唧一声,蹭着郗青月的脖颈嗅,“吓到你了吗?” 郗青月结结巴巴,但她怎么会让楚云海失望伤心,“没事的,没事的,雨海,没关系的。” 为了让这句话更真实更有说服力,郗青月踮着脚主动去舔楚云海的嘴唇。 寒冷的冬天,湿润过一次的嘴唇被冻得冰凉,郗青月安静耐心地伸着舌头舔。 可是每次舔温暖了一处,另一处早就被寒风再次吹冷,几次之下,郗青月干脆张开嘴含住楚云海的唇。 温湿的嘴巴里,她很快就舔湿温暖了楚云海的唇瓣。 稍微刺探一下,楚云海就展开嘴巴让她进入唇齿之间。 一条柔软的舌主动舔了一下郗青月羞涩的舌尖,上下挑逗和郗青月嬉戏起来。 他们相互拥抱,传递着体温,在冬雪飘飞的老旧公园里,唇齿纠缠。 这一次的吻缓缓的,温柔的包裹着两人。 郗青月习惯了楚云海顶着她的重量热度,习惯了这种吻。 当她包不住那些口水,嘴角溢出时,楚云海会很细心停下来,替她舔干净。 “青青很棒。” 深渊一脚 这样美好的日子…… 又能延续多久呢? —— —— 楚云海作为特招,成绩优异,天赋异禀。 哲远大学总共二十个留学名额,楚云海全靠本事抢到了。 尽管不舍,但为了他们更好的未来,郗青月还是挥泪告别。 等楚云海留学回来,他将会开办公司。 此次留学,或许能结交一些有益于以后创业的上流人士。 而郗青月同时间辞去了服务员的工作,打算全身心投入直播这个行业。 经历这几个月的打拼,郗青月已经拥有十多万关注,粉丝团也有三万多人,每天能保持三千人以上。 地下室也换成了小公寓,虽然只有几十平方,进门就是床,但灯光和布景都精致了很多。 少了地下室的潮湿阴冷,郗青月每天能够从阳光下自然醒,精神状态好了不少。 被公屏那群人骗着报名了“心连心”的活动,郗青月为了凑票进排名,每天上午就开始直播。 一直播到晚上十一点十二点。 所谓是除了睡觉拉撒,连吃饭都在直播了。 而一直比较活跃的“沃靠”和“成也败也”一直很支持郗青月的事业。 郗青月愿意为了更好的直播内容和质量去学习舞蹈和唱歌,不过那必定是活动之后了。 郗青月心里有数,前五十很难,她不是什么知名主播,也不是百万网红,全靠两位的大额打赏进入前百。 只是所有人都在穷追猛打,沃靠和成也败也也不是时时刻刻都守在直播间,郗青月总有会掉下前百的时候。 到了三天后,活动最后一天的时候,恐怕就是最危险的时候。 郗青月和大家一起分析过,一定会有不少主播那天晚上最后几分钟冲刺。 郗青月也做不来那种线下维护大哥,线上发不良图片给金主的事情,所以她只能更加奋力直播,希望能够以此换来小票分数。 沃靠晚上来的多。 成也败也下午来的多,过了九点半就很少看见他了。 为了拉票,郗青月开始了PK模式。 这确实是很拉票的一个游戏,不过每次无论胜利还是失败,郗青月都会伤心。 胜利还好,她只是让对面主播发个红包,若是输了,免不得被刁难一番。 他们的笑容阴险而憎恶,话语粗俗。 “对面那都是假的,开的美颜!”对面女主播夹着声音,甜腻腻的喊。 郗青月只是微笑,她一开始还傻乎乎去说没有,现在学乖了,只是沉默不言。 可惜的是,这把输了,对面大哥很多。 对面撩着头发,笑得得意,有些娇俏,她说:“小青你也不行啊,还没我家五分之一的分,乘早找个工作做吧。” “这就是我的工作。”郗青月道,她藏在桌面之下的手捏得发白。 “你不行的,”女主播摇头,“你有分么?还来直播,小青你不行啊。” “那你要惩罚什么?”郗青月问。 “直播间挂:我是捞钱女主播,挂七天!” 郗青月眉头一皱,她在打活动比赛,挂七天太影响她赚分了,而且,什么“捞钱”…… 肯定也很影响路人缘。 “这个不行,你换一个吧。” 女主播垮了一个脸,嗷呜一声撑着脸,“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是干什么的,摇个太阳总行吧,小废物。” “可以。”郗青月点头,拉开座椅整理衣服,开始摇。 很正规的舞蹈,对面笑嘻嘻的,拍手说好。 挂断连线,自家公屏已经气疯了。 GFOANdhs:他妈的绿茶 九十九就是九十九:主播刚才那个人说你装 (管)7788:专注自家 摸你的大居居:对面骚的很 静音:无语了…… “大家不要再讨论上一把的事情了,没关系的,都是节目效果。” 公屏一片唉声叹气。 郗青月也很苦恼,轻声安慰着大家。 她还是性子太软,除了被欺负还是被欺负。 哄了近十分钟,众人才好似不生气了,郗青月看到很多人在催她表演才艺。 但那不是带灯牌的粉丝,作为一个主播,郗青月当然愿意去给更多时间关注喜爱她的粉丝们。 难言不语:怎么了? 一个评论一闪而过,在一众等级里,二十多级不算显眼。 他很久没有来了,郗青月还在自说自话,便略掉了这句问话。 很快,难言不语公屏飘语,从直播间中间飘过一段话:发生什么了 郗青月瞪大眼,顿了一会。 她捂着嘴巴过了一会,才从震惊里回过神,“难言不语……我、我没干什么,我在安慰大家呀……你,好眼熟,我们认识吧。” 越说,郗青月话语越坚定。 到了后面“认识”二字,郗青月已经想起来了。 难言不语不正是她开播时第一个刷嘉年华的大哥。 难言不语的二十多级,全部都是在郗青月这里升的。 再次来到郗青月的直播间,还是老样子的等级。 郗青月不由和评论区的一些老粉丝笑了,“原来是难言不语哥,你好久没回家了,第一个嘉年华还是难言不语哥你刷的,记忆深刻啊。” 难言不语不讲话,郗青月歪歪头,保持着微笑。 公屏因为难言不语的打岔画风一变,开启了舔狗模式。 公屏一部分人虽然爱讲些颜色话,但也有一些很幽默风趣。 郗青月看得不由一笑。 轰然手机一震,郗青月呆呆地盯着屏幕,一条飞龙遨游云间,云开龙走,被遮蔽的公屏慢慢恢复出来。 郗青月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她捏着衣角,嘴巴张开几次预备词语,“这个是什么啊?” 实在是没看过,她家直播间的家人们,都是热气球小车车凑出来的分数,飞机都要等到沃靠和成也败也到来才能看到。 公屏很快刷新,带来了答案。 一个皮肤,主播有分成的。 难言不语在郗青月直播间开了皮肤。 “十几万块钱?”郗青月眼睛瞪得老大了,她表情僵硬,实在不知道拿什么感谢,顿时语无伦次起来。 “难言不语哥……感谢难言不语哥开的皮肤,好漂亮的皮肤啊,谢谢哥。” 难言不语:你参加那个什么活动? “是心连心活动,前一百有不同的标,之后还有热度加成,这样我们就有更多观众了,希望能得到大家的喜欢啊……” 郗青月双手相握,仰脖祈祷。 她闭上眼,睫毛颤抖,好似阴影的蝴蝶,扑梭着翅膀在挣扎。 她的心绝对赤诚。 楚云海的压力很大,郗青月希望能为楚云海分担一些经济上的压力,在结束学业之前,郗青月想要赚到很多钱。 而人气上来了,郗青月自然就能赚更多钱。 祈祷结束,一段超级飘屏再次袭来。 难言不语:我还没玩过这样的活动,你需要我么? 踏入及再无退路陆凌绝 “难言哥你要为主播的事业添砖加瓦吗?超级欢迎啊!”郗青月并不知晓这句话的代价,她只是在此刻尽可能的留住任何一个粉丝观众,并且开心收到的每一个礼物。 难言不语:会成功的 “嗯嗯!”郗青月连连点头,嘻嘻笑笑和大家聊天,同时为如何还难言不语开皮肤花费的十几万块钱苦恼。 难言不语很信守承诺,他一整晚都待在郗青月的直播间,带领大家打PK。 本来还有些人质疑难言不语是不是喝假酒了,一个三十多级的人还敢口出狂言,不过几次PK下来也是心服口服。 郗青月感动的流鼻涕,也是少有的感受到了被保护的感觉。 无论对面主播是否恶劣,郗青月都能打赢这些人,若是被对面骂了,难言不语也会安慰郗青月不要难过。 难言不语:他们就是嫉妒你年轻,这是资本,他们不如你,见不得你过得好 难言不语:可是也只有跳梁小丑才会嫉妒这些 等到深夜十二点,郗青月关闭直播,伸着懒腰,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畅快。 这就是被宠爱,胜利的感觉吧! 叮咚~ 郗青月打开平台私信,是互关后难言不语发来的消息。 难言不语:我看出来你很想更进一步,我也很看好你 难言不语:但是你的短板也很明显 郗青月自知这一点,被点出来有些脸上发红,对面可是她有史以来遇到最阔绰的一名大哥。 还不待郗青月回些什么,语音通话的申请突然响起,手机在掌心震动,吓了她一跳。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打平台的语音电话给她,郗青月纠结要不要接通,他们相触时间很短,根本不够了解对方的脾性。 但转念一想,难言不语给她打赏了很多,她也没有什么实际的报答,若还将难言不语的电话挂断,总归是不好。 念及此,郗青月在电话挂断前的最后两秒接通。 “……难言哥?”电话那头接通后是一阵诡异的安静,郗青月惶惶不安,捏着手机脊梁微微弯曲,好似如此就能听清对面大哥的声音。 好几秒过后,难言不语才回应了郗青月的呼唤,他低低的“嗯”了一声。 比郗青月猜想的年轻很多。 她以为这么豪情肆意的大哥,该是一个事业有成的中年人了。 初入直播行业不久后,郗青月就深深知晓这一点了,不过没想到难言不语并不如她想象的年老。 那是一个低哑磁性的声音,十分符合网络里少女对禁欲的想象。 光是一个淡淡的回应,便能让人联想到对面的男人坐在皮质沙发上,面色慵懒而冷漠,极简黑银色的房间内,暧昧的淡冷光线打在墙面和地面,反射到他的脸庞,增添了几分虚幻迷离。 郗青月不由吞咽口水。 别误会,她是有夫之妇,当然不是起了什么心思,她对楚云海一心一意,死心塌地。 是难言不语给她的压迫感太大了,上位者带给她这种低廉之人的恐惧,几乎是与生俱来。 郗青月自卑的内心在遇到楚云海后消淡于表面,可楚云海不在身边后,这些自卑又浮出来,加倍的吞噬着郗青月的内心。 只需要一点引导,即可轻易摧毁一个自卑可怜的人。 郗青月不晓得说什么,只是在双方有一次陷入沉默后,重复的呼喊了一次“难言不语哥”。 她极力压低声音的沙哑,尽量将最好的一面展现给大哥看。 好在难言不语终于又说话了,他还是那么淡然莫离的语气,仿佛不是那个陪她打了一整晚的难言不语。 好似只是一个陌生人。 “青青……”可他是这样亲昵的称呼着郗青月,呼唤着郗青月的爱称。 郗青月不由闭上眼睛。 甩开那些怪异别扭的感觉,她再次张开眼,呼出一口浊气,道:“难言哥,你怎么了?” 其实郗青月不是想这样问的,她只想知道难言不语为什么打电话。 脱口而出时,却变成了这句不着重点的话。 “……我”难言不语顿了一秒,“或许你可以了解一下华程娱乐,我可以给你更好的道路。” “华程?”郗青月思考了两秒,脑海里出现关于这个公司的信息。 倒不是郗青月记性有多好,而是耳熟能详,现在平台里人气榜前十就有五个属于华程,全站百强里华程占二十多个。 “等你拿到这次的活动前三,我们再来详谈。” 嘟—— 郗青月将手机拿下来一看,是难言不语挂断了电话。 一头雾水外,郗青月的心随之怦然而动。 若能加入华程,对于郗青月今后的事业当然有巨大的帮助,光是流量曝光就能让她赚足红利。 不过,前三哪里是那么好拿的。 她是什么东西,哪里争得过那些老牌主播,无论人气还是粉丝量,哪一点都比不过的。 郗青月喜悦的情绪又降落,她颓然地摔进沙发里。 难言不语给了她希望,又给了一个不可能达成的目标,简直是折磨。 叮咚—— 手机屏幕亮起,是一条来自平台的后台消息。 难言不语:我会一直在 什么意思?郗青月盯着屏幕看,大脑遭受一波又一波的刺激已经迟钝了。 好一会,郗青月才读懂难言不语的意思。 欣喜席卷了她,夜晚的城市彩光反射在她的脸上,便如一只出世的鬼魅。 占有之念 难言不语用他的实际行动来解释那句话的含义。 自那以后,到活动的最后一秒钟,难言不语都坚守在郗青月的直播间。 平台里有营销号剪辑郗青月的切片,很是给郗青月带来了一波流量。 那些闻讯而来的路人给郗青月取了一个外号——“总裁白月光”。 难言不语的发言被剪辑,传遍网络。 一掷千金的男人,又有几个女人不会多看两眼呢?就算对男人不感兴趣,想看礼物特效直接来郗青月的直播间就能即刻观看。 有着这样的引导,路人就算是为了看看特效,也会去搜索“青青”二字,进入郗青月直播间。 心连心活动的最后一天,她的直播间在线人数维持在五万人左右。 毫无疑问,郗青月出名了。 这几天是她这一生最不真实的几天。 一切都好像是在做梦,飘在空中一般抓不住须尾。 被这些天降的财富包裹的时候,郗青月的内心也极度空虚,她一关闭直播就会和楚云海电话,诉说这几天的迷幻。 只有楚云海轻柔的声音能给郗青月一丝丝的安慰,一丝丝的实感。 倘若楚云海没有接通电话,郗青月便要被这些过大的跨度胀满,虚荣自满充盈了身心,她又无力阻止这样的情绪。 本性和本能的拉扯中,郗青月疲惫虚弱,越发看不清前路。 当活动的最后一秒结束,刷新后的榜单里,“青青”赫然悬停在第一的王座。 郗青月喜极而涕,捂面痛哭。 断断续续的感谢着一路陪伴鼓励她的家人和大哥,郗青月哭的稀里糊涂,眼泪鼻涕一个劲的流。 公屏里的人也很是感动,想来一路确实不容易。 郗青月被那么多主播针对,没有大哥的时候PK几乎全败,平时调侃她为“常败小将军”,但粉丝们都憋着一口气,只有这两天,老粉才挺直了腰杆,实实在在站起来了一次。 聊到很晚,郗青月下播后就接到了难言不语的电话。 他们交换了联系方式,也不需要借助平台来聊天了。 也是在昨天,郗青月才知道难言不语真名叫做陆凌绝,她也将自己的名字告诉了对方。 此时夜深,郗青月拉开窗帘,窗户外,s市灯红酒绿,色彩霓虹。 “陆哥哥,今天真的太感谢你了,”郗青月捏着窗帘,指腹无意识摩挲着窗帘花纹的纹路,“这几天你都陪我到很晚,你工作忙却还愿意为我熬夜,我真的很感谢,开播快半年了,只有你在的这几天好像做梦一样。” “没事。”陆凌绝还是那样淡淡的,好似什么都不能掀起他内心丝毫波澜,“你值得第一。” “他们都说我不配,我其实都不敢看私信了……”郗青月惆怅道,“不过会好起来的吧。” “所以你需要一个团队来运营,我看过你的主页,你没有作品。” 郗青月下意识点点头,脸红道:“我不会拍视频。” “还记得我们的约定么?” “当然!”说到这个郗青月就激动,她的眼睛亮晶晶的,闪烁着希翼的光芒。 陆凌绝说要她第三名,但一路来陆凌绝都在给她打赏进榜,最后一分钟的时候为了守住第一的宝座,一百个嘉年华打下去。 要不是郗青月心有所属,恐怕她也会狠狠心动,膜拜在陆凌绝的脚下。 如此说来,要她第三名,不过是一个流于表面的要求。 对面沉默了一会,郗青月便安静等待,他们打过几次电话,自那晚后每天晚上都有联系,郗青月早就习惯陆凌绝的沉默。 果不其然,陆凌绝过了一会说道:“每天是周末,我们谈一下合同。” 郗青月欢快的接受了。 之后是短暂的感谢,郗青月顾虑到很晚了,犹豫两秒后,还是轻轻道:“陆哥哥,晚安。” “……青青,你也晚安。”陆凌绝顿怔几秒,哑声轻道。 恍惚中,仿佛他们关系被扭曲一瞬,又眨眼睛消逝于无。 郗青月怀着憧憬洗漱,梦乡里是她和楚云海幸福的住在面朝大海的明亮大房子里,他们一起熬着煲汤,甜蜜的依偎在一起。 殊不知,电话线的另一面,漆黑的空荡房间里,一个高大的男人坐在沙发里,红色酒水荡漾。 手机屏幕亮起,里面是一张照片。 女孩朝着镜头笑容甜美,手里沾着彩色墨水,正在给一个石膏小人涂色。 陆凌绝知道,那是郗青月准备送给他的石膏小人,石膏小人穿着西装,梳着大背头。 “青青……”浓重的夜色里,粘腻的水声隐隐不绝。 只是听到郗青月的声音,陆凌绝就勃起了。 他第一次那样为一个人着迷,好像中了蛊一样疯狂,神思不再由己。 鸡蛋大小的龟头在手里摩挲,层层迭迭的快感在郗青月的感谢话语中迭加。 可他从来没有发泄出来过,有什么东西堵住了他一般。 这些天都是如此,愈发折磨陆凌绝的神经。 直到今夜,那一句“陆哥哥晚安”,墙纸被捅破,浓稠的精液沾满了他的手,弄脏了沙发。 原来……他要的是这些。 “青青……”陆凌绝痴迷的低唤,眼眸下垂看向一侧。 好似那里有一个模糊的人,赤裸着洁白的身体,在呼唤陆凌绝的名字,邀约他共赴欲望之渊。 是了。 “明天见。” 不择手段,也会占有你的。 强制之吻 对金钱的迫切需求使郗青月忽视孤身相见一个男人的危险。 而且这个男人还是给她打赏了百万的男人。 她安慰自己,陆凌绝这么有身份一个人,什么女人没见过,大可不必太高看自己。 将纤细单薄的身材曲线都拢在温暖的羽绒中,郗青月将钥匙塞进小背包里,打了个车就出发目的地。 他们相约在一家饭馆,一个私人饭馆。 郗青月将陆凌绝交给她的号码告知服务员才顺利进入。 里面的装修很温馨,同时透露出一种奢华。 跟着服务员走进很深的包厢,郗青月终于见到了陆凌绝。 比想象的更加冷冽的一个人。 锋利的眉毛,眼是凤眼,鼻子高挺,薄唇禁欲。 陆凌绝穿了笔挺整洁的黑色西装,坐在那里朝郗青月打量。 郗青月僵笑一下,余光看见服务员将门掩上,不得不硬着头皮和陆凌绝靠近。 落座于对面,背对着门口,郗青月小心翼翼打量陆凌绝。 竟然真的是个大背头,所有头发都梳在上面,将那张英俊又严肃的脸完全露出来。 他的轮廓该锋利的地方锋利,该柔和的地方柔和。 这就让陆凌绝对着郗青月露出一丝笑容的时候格外勾人。 好似看着爱人般沉溺的眼神。 郗青月被盯得有些不好意思,她侧过脸不去直视陆凌绝,诺诺道:“陆哥哥你……” 陆凌绝微微颤了一下,笑容更深了,他的目光直勾勾的,不曾收敛一点点。 “祝贺你荣获第一啊青青。” “嗯。”谈到这个,郗青月不由发出内心的笑容,她正面望向陆凌绝,真诚感谢他。 陆凌绝借由此事邀请郗青月用餐,一顿酒足饭饱后,郗青月拍着肚皮,晕乎乎靠着座椅发呆。 至于合同的事情,郗青月早就忘了。 她稍微喝了两杯酒,不想是个一杯倒,脑子里嗡嗡的听不进去一点。 陆凌绝还在那里笑着说什么,郗青月连连点头。 听不懂,但是点头就对了。 “我有些醉了,我想我还是先回去休息比较好?”郗青月大着舌头,几个字黏在一起。 陆凌绝放下酒杯,颇为认同郗青月的想法。 “确实醉了,我带你去休息。” 郗青月望着陆凌绝越来越近的,她思维迟钝,没有做出反应,等到陆凌绝凑得极近,呼吸打在郗青月脸上时,郗青月才徒然惊醒。 她双手交迭在胸前,推开要贴上来的陆凌绝,心里警铃大作。 郗青月语气严肃起来,身体绷得紧紧的,“陆哥哥你干什么?” “青青你醉了不是要休息么?”陆凌绝理所当然道。 被推开也不恼,只是笑容微微淡去,站直身子往下看郗青月。 “你知道我们要保持距离的,我不是一个人。” 开始联系后,郗青月就告诉陆凌绝她有对象,陆凌绝也表示不在乎这个,他依旧会坚定的支持郗青月的直播事业。 正是如此郗青月才认为陆凌绝不是那种会对她动手动脚的人。 可现在郗青月的想法动摇了,她艰难地撑起身体,往后退了两步,与陆凌绝拉开距离。 “我自己回去就好。” 陆凌绝歪头,迷茫般的表情和他本人极不相符。 “那也太不安全了吧,我送你吧。” 郗青月皱眉还要拒绝,可陆凌绝两步跨近,锢住郗青月的手腕道:“好了不要再说话了,我不想听。” 说罢,陆凌绝忽然在郗青月嘴角落下一个吻。 一触即分,快到郗青月都以为是幻觉。 可嘴角预留的温度和陆凌绝近在眼前板正的面容,无不在刺痛告诉郗青月,这是真的。 “你……干什么?”郗青月懵了。 陆凌绝说的和做的,完全不在一个调上。 陆凌绝眯着眼,因为靠的极近,瞳里全部都是郗青月惊恐的样子。 就是这样,就是这样。 陆凌绝心底有个声音在呐喊,促使着他更快摧毁眼前这个女孩。 郗青月一退再退,躲避着陆凌绝伸过来的手,直到抵在门板上,哐当一声,门被锁上。 是陆凌绝拉上了门锁,陆凌绝笑起来,掌住郗青月的腰身。 郗青月瑟缩一下,避无可避,目光恐惧地望着陆凌绝,结结巴巴道:“你干、干什么?” 捏着她腰的手掌收紧力道,郗青月痛呼一声,蜷缩身体双手抵着陆凌绝不让他靠近。 陆凌绝很高,他的阴影完全笼罩住郗青月,一只手撑在郗青月脑袋一侧。 “青青傻乎乎的,怪不得好骗。”陆凌绝笑道。 郗青月丝毫升不起愤怒的情绪,她神经高度紧绷,只想要逃离这个地方。 可陆凌绝的身影便是一座大山,她逾越不了,抵抗不了。 她被吓得一动不敢动,脑子里嗡嗡作响外,根本思考不了其他计策。 郗青月就是很笨一个人,当被吓唬住了,就更蠢得可爱了。 至少她精致的可爱的容貌,让她的蠢变成了令人会心一笑的呆。 陆凌绝盯着郗青月欲哭的神情,心脏仿佛被揪住,他再也忍不住,俯身,不容郗青月抗拒的吻了上去。 郗青月抵挡在胸前的手被压迫折迭,传递着陆凌绝心脏的跳动,凶猛跳动。 “呜呜……”郗青月急得哭,陆凌绝吻得太凶了,简直要吞了她一般的架势。 她只和楚云海接过吻,只有那一次,她就是学不会接吻。 此时,口中纠缠的陌生软舌让她退无可退,只得被裹挟着摆动。 口水咽不下去,全往嘴角流,郗青月受不了,胡乱挣扎,大抵是将陆凌绝惹烦了,陆凌绝狠狠掐了一把郗青月的腰身。 陆凌绝的手掌宽大有力,常年锻炼的体魄和郗青月这种羸弱体质不同,不再怜惜她,便真是要了郗青月的命。 郗青月痛的直往门板上缩,眼泪不要钱一样流。 被堵住嘴,郗青月哭地呜呜咽咽,也没精神去反抗陆凌绝了。 任凭陆凌绝长驱直入,肆意扫荡。 吻的急了,郗青月又开始缺氧,脸都憋红了。 陆凌绝早就发现,偏要折磨郗青月一般继续吻,咬着郗青月的嘴唇,叼着她软香的舌头拉扯。 郗青月浑身紧绷,口水乱流,将夹在他们之间的手臂扯出来捶打陆凌绝,企图以此争取到一丝鲜活的空气。 这对于陆凌绝来说,这和幼猫拿着软垫乱抓没什么区别,除了增添一点情趣外别无他用。 只是在郗青月真的缺氧昏过去前,陆凌绝放开了她。 郗青月终于呼吸上空气,贪婪的大口呼吸,又被口水呛到,撑着墙壁往死里咳嗽。 进入包厢后因为太热,郗青月早就脱掉了羽绒服,此时身穿一个贴身的包臀毛衣,随着她的咳嗽,身子也在发颤,好似一只濒死的蝴蝶,颤抖着它美丽的翅膀。 陆凌绝看得入迷,指腹摩擦着,胸间酝酿起猛烈的破坏欲,他的眼神越发危险。 这是长久以来的欲望,是常年压力下的产物,郗青月很好的帮他压制住了,也很好的催生了更多这样的欲望。 徒然间,郗青月尚在咳嗽恢复,就被陆凌绝掐着脖子举起。 郗青月瞪大眼,嘴角还残留着二人混合的唾液,一直流到下巴,粘在毛衣领口,她惊恐地拍打陆凌绝掐住她脖颈的手,为了缓解痛苦,不得不踮起脚尖。 “小青青,小骚货,”陆凌绝低哑道,“知道今天见面穿得真好看,一进来就脱衣服勾引我,实在迫不及待找操么?” 郗青月艰难摇头,她的泪水又开始溢出,脸上红扑扑的还残留着口水,模样可怜极了。 “不……不……” 陆凌绝仿佛听不到似的,谓叹一声,“好吧好吧,谁叫我疼你,就算你是出轨我也能接受的。” “青青啊,我会满足你的啦~” 夜漫长H 郗青月一路被拉扯着手腕拖拽,死命抵抗来自陆凌绝的力道,也不过蚍蜉撼树。 衣衫凌乱,发丝粘在脸上,郗青月狼狈得很。 她被丢在洁白柔软的大床上,喊叫了一声。 陆凌绝动作谈不上怜惜,郗青月脖颈和手腕都发红发紫,想必毛衣下的腰身也是一般惨状。 “陆凌绝,陆凌绝你不能这么做!”郗青月放声大喊。 郗青月作势爬起,扭着腰就要起来,陆凌绝锁好门过来跪在床上,掐住郗青月的腰肢。 郗青月被固定住,背对着陆凌绝,这样看不到人的姿势让她更恐惧,她挥舞起四肢企图这样就阻止的了陆凌绝的作乱。 陆凌绝按住她还是轻轻松松,指腹揉着郗青月的皮肉,感受那抹细腻温热。 “青青应该多吃点,腰这么细被我一不小心折断了该多可惜。”陆凌绝笑道,坐在郗青月的大腿上制止郗青月过多的动作。 郗青月下半身动不了,哭得更厉害了,她怕得要死。 害怕来自于楚云海离去前的警告。 他说过,若是郗青月背叛了他,他就再也不会原谅郗青月,他希望郗青月能够相同的守身如玉。 郗青月绝不能接受楚云海的离开,当陆凌绝撩起她的裙角,往腰腹上推时,郗青月彻底崩溃。 她毫无美感地挥舞手臂,小腿乱蹬。 当被掐着后颈按进被褥中,郗青月呜呜哭哼,身体抖得厉害。 陆凌绝的手掌一掌就能握住郗青月半边臀,隔着光滑柔软的内裤揉捏,一时向上一时向下的捏扯。 郗青月闷在被子里,越呼吸越窒息,陆凌绝放开她的脖颈,郗青月就迫不及待侧着脸喘息。 被握住半个屁股的感觉好奇怪,郗青月垂着眉毛落泪,随着陆凌绝的指尖划过腰窝,麻地发抖想躲。 “别、别……”郗青月结结巴巴地反手去抓,不愿再被这股奇怪的痒意折磨。 陆凌绝被握住两根手指,他也不扯回去,任郗青月拉着。 另一只手则是来到股沟之间,顺着深深的沟刺入中指。 “嗯啊!” 郗青月瑟缩,急忙放开陆凌绝的手指去捉另一只手,不过这次就算捉住了陆凌绝的手腕也没用了。 陆凌绝指骨分明,修长匀称,指甲剪得圆润整齐,这样的手此时附在郗青月的阴阜。 陆凌绝低低的笑起来,捏了把郗青月的脸肉,“自己刮干净的还是天生这么骚?” 郗青月不讲话,脸侧到另一边又开始挣扎。 陆凌绝懒得管,继续顺着阴阜上下抚摸。 郗青月的阴唇生的丰满肥厚,粉嘟嘟的颜色,双腿并拢起来挤在一起好似什么大块桃子味软糖。 陆凌绝眼底愈发暗,按着阴唇往一边撵,露出其中的红。 那里瑟缩着一个小闭孔,随着郗青月的挣扎时而张开一点。 不过也是闭上的拒绝姿态。 “青青小逼长得也同人一般好看,赏心悦目啊。”陆凌绝谓叹,指尖刺进穴口里,没有一点前兆。 “啊!”郗青月痛得吓出眼泪,从未被造访过的地方突然出现一个陌生的东西,干涩紧致的穴道骤然收缩,企图将侵入者赶出去。 “混蛋,陆凌绝你滚开,你不要这样了……我、我疼!”郗青月又是威胁又是卖惨,泪珠子就像珍珠一样掉。 可惜毫无作用,阴道里又进入一根手指,郗青月胀的难受,里面根本受不了两根的存在。 哭哭啼啼的,郗青月拽紧被子,瑟瑟发抖。 “好痛好痛,我不要了不要了……呜呜呜,我受不了,好难受啊……” “是操的少了青青,你多给我操操就松了。” “你滚,我不要,不要!”郗青月徒然发疯,尖声大喊,抓住陆凌绝的手往外撤。 突然之下还真让她成功了,虽然因为突然的抽出带来了刺痛,她也无所顾忌,深深喘了口气后,颤颤巍巍要爬起来。 不过都是螳臂当车,徒做无功,还惹烦了陆凌绝。 郗青月很快再次被掐住脖颈,按进被褥里,一只大手握住她的腰身固定住。 下一秒,一根巨物猛然刺入穴肉里。 “啊啊啊……!” 痛、痛、痛! 郗青月眼泪直飙,双手捂住逼口,呜呜的又开始瞎叫唤。 “好痛啊,怎么会这么痛……呜呜呜,要死了要死了,我要死掉了……” 陆凌绝听了好笑,才进了一个龟头怎么会要死了,不过他下面被夹的难受,便拍着郗青月的臀肉道:“胡说什么呢,除非是被我操死,不过我哪里舍得呀?” 说着,挺腰,将柱身挤进郗青月身体里。 “唔啊……!!”郗青月缩着肩,穴里疯狂收紧,阻止入侵者的进入。 可那根不似人该有的东西硬邦邦的,大棍子一样挺进来,捅得郗青月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很快就到了底,郗青月痛的大腿痉挛起来,陆凌绝还在挺入,可是明明已经顶到宫口了,根本不可能进去了。 陆凌绝也不好受,强撑着不去射精。 郗青月逼里媚肉紧的很,一进去就死死吸着,明明里面还是很干涩,却又表现出惊人的天赋。 这么多年了,陆凌绝看过听过很多性事,唯独第一次真正进入一个女人温暖的逼穴里。 确实是温暖的,阴唇也很软乎。 抚摸着郗青月发红泛粉的皮肉,陆凌绝喘息按下释放的欲望。 夜还很长,郗青月该好好往死里操。 二人H 双腿间的穴肉红肿不堪,大腿闭拢,肉根一进一出都会扯到里面的媚肉,刺激得媚肉吸附收缩。 郗青月呜呜哭泣,死死抓着被褥忍受体内不该有的东西。 每一次陆凌绝都会顶到底,胯部贴上郗青月的臀肉,打击出一波白腻肉浪。 肉根大小和郗青月手腕有得一拼,进入到那个小的可怜的肉穴里,很是惊目淫乱。 穴外反复进出打出的一圈精沫,有一些泛粉,是他们的淫液混合着郗青月初次的血。 陆凌绝每捅一下,郗青月就会呻咛一声,眼泪挂在脸颊。 下面撕裂的痛,不用猜就知道里面受伤了。 除此之外还有怪异的酸涩之痒。 大退大进的巨根每次朝着下摩擦郗青月的穴道,一开始激烈的痛消淡后,那种想要更多的欲望就生出心口。 郗青月为自己这种心态感到不齿,她痛哭流涕,“啊啊呜呜”的哭。 若是让楚云海发现了,她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他们会分手的,可是郗青月接受不了没有楚云海的人生,她不能没有楚云海的啊! “不要了,不要了……”快感到达顶峰,郗青月抖个不停,穴里分泌出粘腻的液体。 巨根进入的更顺畅了,陆凌绝龟头感受到那些滚烫的液体,深深呼吸一口,停在郗青月体内缓解了会。 “呼……青青,你真好。” “陆、陆……”郗青月呆呆的,口齿不清,舌头和牙齿打架,她被翻过身,正面朝着陆凌绝,双腿被抬起架在陆凌绝肩上。 巨根在身体里转了一圈,拉扯着郗青月的媚肉,还未适应就又顶进去。 “啊唔……不不不!” 她的臀部悬空,巨根进的很深很深,外面的穴肉都被顶的内缩。 陆凌绝挺腰,牵着郗青月的手,在她手背上落下一吻。 “好青青,放松一点,你吸得我好紧啊。” 他一刻不停的抽插,过于舒爽而频繁叹息。 郗青月唔唔叫唤,嗓子都有些哑了。 她看到了陆凌绝那根东西,真是丑陋极了。 青筋暴起一直刮过她的穴口,进入她的体内。 “头疼啊……”郗青月哭声道。 头顶的灯光刺目,陆凌绝的脸处于阴影处,陆凌绝严肃的背头乱了,几缕发垂下来。 郗青月伸手,被一顶,瑟缩回来拉住陆凌绝解开的衬衫。 顶的太狠,郗青月被顶到了床头,每一下都会发出咚的一声响,腰腹被握在手里,随着他们激烈的动作摇摆。 他们连接的地方撞击的发红发热,流着汗水混合一起。 液体淫水发出暧昧的声响,肉体快速拍打发出的声响,郗青月什么都要想不起来了。 等体内浇淋上一股滚烫的液体,郗青月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那是陆凌绝的精液。 她瞪大眼,蹬着腿又被捅,陆凌绝还在射精,但他还在操她。 “哈、哈……哈哈哈!”陆凌绝笑起来,癫狂的掐着郗青月的腰往死里捅。 精液又多又浓,随着陆凌绝的持续射出,挤着缝隙流出来,糊满郗青月和陆凌绝下体,顺着股逢往腰上流淌。 持续了近一分钟,陆凌绝趴在郗青月身上喘息。 郗青月目眩神迷,耳朵被叼住舔咬,水声黏糊不堪,舌头刺探进耳道,那些水声就更大了,好像是在脑子里舔。 “真是好宝宝,青青,我们再来一次吧?” 郗青月摇头,陆凌绝只是笑笑吻了口她的嘴角。 然后就着精液,抱住郗青月的腰身,和她侧躺在床上操。 那股往死里干的劲,一点也不像三十岁的男人,郗青月受不了他的摧残,推又推不开。 自进入那里后,陆凌绝就没有完全拿出来过一次,郗青月里面开始被插得痛了。 被陆凌绝猛干撕裂后,还持续了那么久,穴里越来越难受。 后面陆凌绝射了又要干她,郗青月坚持不住昏死过去。 在失去意识前,郗青月想着,就这昏死也好,至少不用再备受煎熬。 中途郗青月被操醒一次,陆凌绝还在她身上耕耘不休,那些精液糊了她一身,她的脸上是干枯的精液,下面火辣辣的痛。 陆凌绝朝她看过来,勾唇一笑。 “青青醒过来了,里面就好紧好紧。” 听到这话,郗青月又痛又怕,再次昏死过去。 你的心和脑 眼前是一片洁白,淡淡的床头灯光照亮了四周,郗青月脑中滞涩了良久,才将昨夜的荒唐罪孽全数记忆起来。 这时浑身的疼痛尽数袭来,特别是下体更是撕裂的痛。 郗青月勉力支撑起身,扯到了身下的伤口,“嘶”了一口气。 身上已经给清理过,阴户感到粘腻,伸手一摸,是涂了药膏。 周围还是昨夜的布置,郗青月从床头柜上发现了一张留言。 是陆凌绝的留言。 他工作有急事先走了,给郗青月留了膏药和早粥,说房间订了两天郗青月可以在这里多休息一会,他晚上回来看她。 郗青月看得眼眶发红,倒不是感动,只是痛恨陆凌绝昨夜的施暴,让她无脸面再见楚云海。 一边摆放了她的衣服,已经是洗过的了,郗青月穿上后撑着墙壁离开。 她实在太疼了,艰难坐在滴滴车上熬过了近一个小时,司机都问她如何了。 郗青月回家照了镜子才知自己脸色苍白,嘴唇失色,好似大病一场。 颓然坐在家中的沙发里,郗青月裹着毛毯垂泪。 这是楚云海同她买的毯子,楚云海曾在的时候,他们就会一起裹着毯子谈天论地,可惜…… 越是想,就愈发伤心,郗青月倒在沙发里,呜呜哭泣。 她更不敢和楚云海说事,只怕他当真会因此和她分手。 楚云海是一个很纯粹的人,所说的事情都会做到,郗青月有多喜欢这一点,现在就有多害怕。 “云海……云海你不能不要我啊……” 郗青月想起他们的经历过往,泪水流进嘴里,是苦咸的。 ———— 他们加过联系方式,起初道歉后郗青月并不敢和楚云海聊天。 她是一个从小辍学的文盲,而楚云海是一个大有前途的高材生。 是一次契机,使郗青月踏出了第一步。 那天店里打包完外卖,身上还染着蛋糕的香甜,郗青月忽地瞥见拿着手提包的楚云海飞快走着。 他脸上不显于色,脚步快而有力,眼中精气神总是用不尽似的。 感受到视线,楚云海边走边扭过头来,正好和偷看的郗青月对视,一愣之后,楚云海轻笑一下,半点没有因为郗青月发疯的那般话而嫌弃她。 郗青月感受到这股善意,心里有些发暖,不过小李呼喊她去拿一下工具,郗青月微微挥手后也不再和楚云海拖沓。 因为这里距离大学很近,周围三公里之内又是大型商业圈,所以像楚云海这种不择手段往上爬的人,多多少少会路过这条必经路之一。 下午,郗青月换好衣服,背着背包和小李告别准备坐公交回家,刚走了两步就和楚云海碰面了。 “你好啊,又见面了……”郗青月权衡之下还是打起招呼,楚云海也同样回礼,他们走近了,郗青月望见楚云海额头有些汗珠,不过他面色红润,显然这一下午事情都办的很顺畅。 郗青月望过来的视线太明目张胆,楚云海侧目道:“怎么了?” 郗青月一经提点才恍然发现自己的冒失,不由红了脸,“抱歉啊,我看你,额头流了汗”,从背包里扯出几张纸巾,递给楚云海,郗青月结巴道,“你、你擦擦吧。” 楚云海愣了一下,笑容真实几分,接过纸巾擦去额头的热汗,他扫过郗青月,又望向天空。 很蓝的,再过一会,就会被熏成橘黄的颜色。 “谢谢你,青月。”楚云海等郗青月跟上脚步,慢慢走着,“我今天很开心,你知道为什么吗?” 郗青月很诚实地摇摇头,“我不知道,只是你上午就路过店面了,去做什么了吗?” “是啊是啊,我去见面了一位研究者,我们谈拢了以后的合作,你知道么,我从小就想逃离我的家庭,很快我就要成年了,但是这还不够,我必须要让那个赌鬼再也赖不上我。” “你要杀了他吗?”郗青月脱口而出,又立马后悔,现在是法治社会了,可不能随便打打杀杀的。 楚云海显然也被郗青月的话呛住,他多看了几眼想象大胆的郗青月,“虽然我很想这么做,但显然现在是不可能的。” “嗯嗯。”郗青月捂着嘴点头,也不敢随意张嘴发言了。 “我要钱还要权,我想要得到势力,得到能够斩断这段肮脏血缘的力量,而要这么做,我需要很多钱很多钱,我要开一家公司,一家影响力够大的公司,统治一片市场,这也是我从小的梦想!” “楚云海,”郗青月喊他的名字,吸引了他的注意,郗青月说,“楚云海,你可真不像一个高中生啊,现在做的事情,现在说的话,还有你的梦想。” 郗青月卷着自己肩膀前散落的发,无意识望着前方的柏油路,“我第一次听见这么特殊的梦想,我记得小时候老师让我们写关于梦想的作文,大家都是老师警察还有医生什么的,只有你的答案最特别,我记住你了,你一定会成功的。”郗青月忽而笑了,踮起脚转了两圈,裙摆飞舞。 “我的梦想很简单,就是拥有一个温暖的小家,你可不要笑话我哦。” 楚云海愣愣看着振翅欲飞的白裙蝴蝶,道:“你的梦想很好,也一定会实现的。” 郗青月哈哈大笑,正要继续说什么,脚下一歪就要倒,楚云海一个箭步冲上来抱住郗青月的腰,他们相互对视,都笑了。 “实现梦想的时候,也要注意脚下的石头哦。”楚云海说。 郗青月咯咯直笑,笑得花枝招展。 郗青月越笑越大声,笑得无力了,倚在楚云海的怀里,“好的呀小大人。” 关于对你的情谊价 之后都会看见楚云海路过,郗青月和他默契得对视一眼后又会各干各事。 多数时候,楚云海会将招待的事情安排在郗青月工作的店铺里,郗青月问他为什么总是选在这里,楚云海笑了。 “我想多看看你,你是在明知故问么?” 郗青月顿时红了脸,低下头撇了脸,完全不敢直视楚云海的脸。 越缺什么就越追求什么,楚云海的身世唤起了郗青月的怜惜,那么楚云海的智慧就唤醒了郗青月的渴望。 她会不受控制往楚云海身上投去更过目光,控制不住去想他。 “你……”看我? 楚云海,你是什么意思呢? 郗青月想着,还是忍不住这样问了。 楚云海看着天空,那里白云聚团,蔚蓝的天幕,组成一幅画,楚云海只是摇摇头。 “如果能够完成自己话里的一切,我或许就会清楚为什么了。” 这和没说有什么区别?郗青月抿嘴愤愤不乐。 “你最近不是要高考了吗,为什么还要出来?” “这个?”楚云海挑眉,看郗青月一眼,嘴角一勾,“我已经报送了啊,而且那些题目就算我现在去考也是十拿九稳的事情。” 郗青月心里更不平衡了,她叉腰歪嘴,“你也太自信了吧,几个人敢这么说大话啊。” “你不是就遇到了?不过我可没有说大话,这是对自己的自信。”楚云海道。 郗青月道:“你确实是我见过最自信的一个人了,一点也不谦虚。” “事实就不用做无谓的谦虚了,对了,你不是说准备辞职?” “嗯嗯,我决定做全职主播了,日夜不停的工作熬不住啊。”郗青月感叹。 连续的熬夜,让她精疲力竭,黑眼圈就是最好的证明。 “很好啊,我有看过你的直播,你很适合直播这条路,”楚云海打量过来,笑了,“人生苦短,什么都要尝试一下的,不过那些榜一榜二你是怎么维护的呢?” 郗青月精神一震,网络里谁不知大哥和主播多多少少都有些私下交易,这种情况绝不在少数。 可她不是啊! 郗青月急急忙忙摆手,焦急道:“谈不上维护的,我就是给他们分享一些日常和问好,大哥们都是事业粉呢?” 楚云海闭眼点点头,好似被说服了一般,只是下一秒他又道:“你可要好好维护一下大哥们,他们可是你以后经济来源,当然我也不是叫你和他们谈危险话题啦。” 郗青月点头,紧张道:“我没有啦,没有啊,按照自己的习惯来吧,我想用自己的本性留住那些爱我的粉丝大哥。” “那可不简单啊,毕竟青月是个大笨蛋,这样以后怎么活好呢?” 郗青月低头心虚,“没事的,你都说了多尝试嘛,试试看啦,你放心吧……” 她看不到楚云海的视线宛若实质停在她身上,楚云海的眼底很复杂,好似一滩干墨汁。 “你以后得有一个人给你兜底才好呢,”楚云海轻轻道,“多赚些钱,自己给自己兜底吧,毕竟呆呆的,我也怕你被人骗了。” 郗青月不太赞同,“我那里呆呆的!” “没有吗?你的粉丝都说你呆呆的,难道不是事实,还是说我说不得,我可是也加了粉丝团的,少瞧不起我。” “你你你!我不是瞧不起你,可是……!”郗青月忍不住要怼他,又无话可说。 她结结巴巴半天说不出两个词的模样,坐实了她的呆,楚云海以此反嘴,郗青月更是气得面色通红。 这样一路回到家门口,郗青月邀请楚云海喝杯水再走。 不过也是客气两句而已,郗青月不太想让楚云海看见自己简陋的家,谁知楚云海同意了,郗青月想拒绝也拒绝不了。 厚脸皮把楚云海带进地下室,里面布置简简单单,没什么多余的东西,楚云海问那个柜子和桌子是谁的,郗青月回答他,“是以前住客留下的,我看能用就继续用了,你喝水。” 郗青月在楚云海接过杯子的间隙,趁他不注意把被子扯平些。 他仰头喝下,郗青月见他喉结滚动,自己也忍不住跟着咽了一口。 “平时就是在这里直播的吧。” 那里正是房间里唯一的桌子,这个老旧的桌子郗青月以前拿来放一些杂物,后来清出来放补光灯什么的也正好。 “是啊,不过背景有些寡淡了,我应该重新布置一下的,可惜是水泥墙也不好弄。” “换个房子吧。”楚云海喝完水,将水杯放在桌上,正色道,“这里很潮湿,你身体常年以往受不了的。” “嗯,我有这个打算,不过s市的房价你也知道的,我还想多存些钱,至少把欠债换了……” 郗青月看着他眯了眯眼,伸出手拉住自己的手腕,她没有反抗躲闪只是疑惑他的作为。 “正好有一个合作商给我提供了一个小公寓,我用不上,你去住。” “这怎么行?”郗青月心动,但是做人的基本准则还是让她这样开口。 楚云海拉起她的手腕,放于二人视线中间摇晃,“我可没说免费哦郗青月,我很缺钱的好吧?” “唔……”郗青月脸红了,她下意识不知怎的就以为楚云海要免费给她住,正常情况下她都不该这样去想的,来不及深思了,郗青月道,“知道了知道了你多少钱,贵了我照样住不起。” 楚云海笑道:“是你的话,当然是情谊,价格包你满意的。” “他” 再小的公寓也好过郗青月的地下室,更何况这间公寓清晨时分会得到最温暖的阳光沐浴,透过纱帘,如梦似幻。 楚云海还帮郗青月一起搬家,她的东西不多,楚云海跟朋友借了车,把所有东西装进后备箱就一次性带走了。 郗青月坐在副驾驶,心乱如麻,紧紧抱着胸前的背包。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只是楚云海对她太好,处处都愿意挤出时间帮助她,有时郗青月会恍惚的以为,楚云海是在讨好她,追求她。 可她是一个一无所有的穷苦人,还背着一身债。 几次想要向楚云海询问他的动机,又被他过于平静的眼神吓退。 好似一切都是应该的结果,郗青月当了一次鹌鹑,将脑袋埋进翅膀里,不去过于提问疑惑。 但好处受着了,郗青月也做不到理所当然。 楚云海保送后干脆请假不去上课,只是小公寓被郗青月住了,他依旧会去学校的宿舍里睡觉休息。 郗青月很过意不去,提出将房间让给本来的主人,只是这个主人低垂着睫毛,看向郗青月。 “没必要吧,我觉得这样很好。” 他的声音很淡很淡,却毋庸置疑,仿佛郗青月敢说一个不字,就会得到最坏的结果,郗青月踟蹰地闭上嘴巴,说:“那我给你做饭吧。” 楚云海迟疑一会,问:“为什么……为什么给我做饭?” 郗青月面红耳赤,捏着衣角诺诺道:“报答你。”觉得又歧义,郗青月又补上一句,“你老是不在学校,老是应酬,我看你好几次都是不吃饭的,你还要长身体得多吃饭,就算去给你送饭吃,也好过你饿肚子。” 就算饿了,楚云海也是不吃的,他总会忍到事情做完了,忍到晚上同晚饭一起随便解决。 楚云海轻轻长长叹息,手掌搭在郗青月头顶上,“好吧好吧,你这么爱操我的心。” 明明你更爱操我的心!郗青月暗暗吐槽。 就这样,郗青月每天会通过楚云海发来的定位去送饭,虽然很麻烦,但二人都默契的没有说过这句话。 直到有一天,已经下午一点三十分。 楚云海焦躁不安地多次翻看手机时间和消息。 他一个人坐在长椅上,额头青筋暴起,显然陷入了一种不安的情绪里。 按照以往,郗青月早就该坐在他的身侧,笑盈盈地撑着下巴问他好不好吃,用喜悦崇拜的目光望着他一口一口吞咽饭菜。 今天很不对,明明已经发过消息说出发了,为什么还没有来? 楚云海脑海里闪过无数种离奇的原因,她会不会是遇到什么喜欢的人,被绊住了脚,是不是被其他男人搭讪,是不是终于厌倦了给他做这些事情,是不是准备离开?还是,来的中途出了车祸……?! 越想越恐怖,楚云海再也维持不了正襟危坐的姿态,他拨打郗青月的电话。 嘟嘟嘟—— 直到自动挂断也没有接,楚云海不死心,他安慰自己是郗青月太忙了,正忙着赶过来呢,所以没有接到。 他笑着安慰自己,长出一口气继续打过去。 嘟嘟嘟—— 电话的等待音让他额头青筋更加突出,他忍不到郗青月接通,自己先挂了电话,打开手机的一个软件,点开唯一的一个账户。 目光一路下滑。 监控一号、二号、三号、四号、五号,定位一号。 进入定位一号的界面,楚云海眉头一皱。 郗青月怎么会跑进酒吧? 身体快过脑子,楚云海起身打车,目的地则是郗青月所在的那间酒吧。 “青月、青月……”楚云海此时的表情有些吓人,一遍遍低低呼唤着郗青月的名字。 他黑色无光的瞳子仿佛是死寂的水潭,噬人的巨口,模糊不清的可怕气氛搅动着周围的空气。 司机油门踩到极限,将这个瘟神以最快的速度送到一个窄小的酒吧门口,一个眼神都不敢多看,连忙溜走了。 楚云海艰难维持着还算体面的表情,进入了这个紫色红色乱闪的酒吧。 通过定位,楚云海离郗青月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我的“神”啊……微H yel u 8.c o m 范围就在这十米之内。 —— 乌烟瘴气,各种嘈杂混乱,郗青月小心翼翼不去听不去看不去碰。 可是女人的呻咛和男人的低吼还是钻进她的耳朵。 郗青月憋得面红耳赤,这里的烟味太重了。 时不时有口哨声吹响,有人叫着郗青月小妹妹,问她是这里的新人吗。 光是躲闪那些时不时伸过来的手,郗青月就有些心神憔悴了。 本来她是要去给楚云海送饭的,不想在公交车上遇到了亲戚,她祈祷着不要发现她,可神似乎没有听见郗青月的祈祷。 那个大腹便便的舅舅拉着她,完全无视她的叫喊,指着郗青月的脸让她还钱。 郗青月说,不是已经还过了吗,这个月? 舅舅盯着她上下打量,忽然露出一个邪恶的笑容,他说:最近生意不好,给你加了利息,你还没还我利息。 可是……为什么你说加利息就加利息,郗青月不愿意,就看到舅舅挥起了拳头。 小时候郗青月没少挨舅舅的毒打,她下意识缩身手臂挡在身前。 舅舅的拳头没有落到身上,而是揉在郗青月的脸庞。 他说:小月长大了,也要替舅舅分担压力啊。 舅舅有两个儿子,一个早早进了劳教所,还有一个才读高中,也是个混混,无恶不作,从小就喜欢烧郗青月的头发,要郗青月跪在地上给他当牛做马。看书请到首发站:y es esh uwu.co m 郗青月摇头拒绝,可是她在舅舅这个从小打她的大人面前,那个软弱的“不”字显得毫无力量,她被拉着下了公交,又被恐吓着进了一个大红大紫,门面有些破旧和污渍的酒吧。 来到现在—— 舅舅将郗青月按进卡座里,邪笑地握着郗青月的手不肯放开,揉弄郗青月的手心手背,舅舅说:“知道小月一个人在外辛苦,舅舅可怜你,不要你交这个月的利息,还有你大伯二婶的,都不用交了,舅舅给你讲点好话啊。” 郗青月想缩回手,可被抓得很紧很紧,舅舅肥硕的粗手揉着她的腕骨,眼神从她的脸庞划到胸脯,仿佛要盯出个花来。 舅舅咽了口水,俯身靠近,郗青月能够闻到他身上的酒味烟味,还有酸臭味。 想躲,想走,郗青月摇头,“舅舅我还有些事情,那些钱我会赶紧还上的。” “小月!”舅舅忽然大声喊她,将她吓一个激灵,一动不敢动了,只是看着舅舅笑得菊花一样的脸,心里直打鼓,充满后悔。 舅舅说:“小月长大了,舅舅不为难你,舅舅好久没见你了,舅舅想你啊。”他的手顺着郗青月的细腕往上抚摸,激起郗青月大片鸡皮疙瘩。 “嘿嘿小月,小月越来越好看了,舅舅生意虽然苦了些但是也是有些存款的,你舅妈走得早,我一个呆着却是有些苦的,小月来陪陪舅舅啊,给舅舅排忧解难啊?” “不不不……舅舅,我真的得走了,我有急事!”眼看那只肥手要来到胸口,郗青月再也忍不了,一下跳起来。 舅舅一下黑了脸,他站起来,目光骇人,死死抓住郗青月的手要将她往身上带。 “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郗青月!这里是我的地盘,你不听话可别怪我用强!” 郗青月被丢在沙发上,不算软乎的沙发撞得她有些痛,她呻咛了一声,眼里出了些泪水,润润的,紫红色的灯光下,格外无助魅惑。 舅舅本就动机不纯,看着她蹙眉忍耐的模样,那要哭不哭的姿态,还有那猫儿一样的痛呼,浑身血液都向着下体涌去,发紧发硬。 “舅舅……”郗青月抬头要去求他,便被肥厚的身体压住,顿时尖叫一声,惊恐地拍打推动。 “不要不要,舅舅不要这样,求求你!” “小骚货欲迎还拒什么呢!老子干你是你的福气,装什么纯,穿得人模人样光鲜亮丽,早就给人干烂了吧?肥水不流外人田,养你那么大还不伺候伺候你舅舅,舅舅看你要哭了的骚样,鸡巴快硬死了,给我摸一下你的小逼!” 望着舅舅越来越近的脸,还有在她身上乱摸的手,郗青月崩溃大哭,挥着手去打,不过半点作用都没有,只是让舅舅笑得更大声。 周围的人吹着哨子鼓着掌,大喊快点撕烂郗青月的衣服,把她小逼给大家伙瞧瞧。 郗青月眼泪止不住流,她在这一刻无比痛恨自己的无能,痛恨自己身体如此瘦弱无力,竟然连最基本的自保都做不到。 她不想这样,她不能被亲舅舅……!怎么能这样,为什么要这么对她?她明明什么都没错。 “为什么、为什么……?”她哭着问。 “当然是你欠操啊小婊……”舅舅面色赤红,呼哧呼哧的扒拉郗青月的裤子,他话说到一半,却没了声。 郗青月忽然身上一轻。 头顶的紫红迷光再次直射她的眉眼。 人群嘈杂的动静瞬间安静,只余舅舅痛苦的呻咛哀嚎。 郗青月眼前因为泪水还看不清楚,只感到一只温暖的大手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拉起来。 她靠近了那人,那人生的高瘦,身上是淡淡的皂香,眨眼间视线越发清晰,郗青月看清了来者。 “楚云海……” 楚云海朝着她一笑,“傻瓜,还不跑吗?” 这时,郗青月才发现那些吹哨子鼓掌的人目露凶色。 还不待郗青月做出动作,楚云海已经拉着她冲向了出口。 出口很亮,是太阳的亮。 楚云海头发飞舞,衣摆飘荡,握住郗青月的手是那么坚定有力。 他好像发着光,带郗青月脱离噩梦。 虽然神没有听到她的祈祷,但楚云海听到了,所以他来了。 不伦之情·表哥范野 “他是谁?” 郗青月气喘吁吁,撑着腰大口呼吸,便听到楚云海问。 郗青月脸色通红,不知是羞的,还是运动过度,“那是我的舅舅……” 楚云海面露鄙夷,又有些不可置信,“你亲舅舅啊?他,那还挺畜牲的。” 郗青月低着头喘息,半点辩驳不了,以前或许郗青月还会解释两句,说至少舅舅以前接济过她家,可是今天发生的事情,让她真真切切对舅舅失望了。 她可是他的亲外甥女,他竟然要强暴她! “呜呜呜……”越是去想,郗青月就越伤心,气还没喘好就捂面痛哭了。 实在难受,好似天地间就没有一个可以依靠的亲人,郗青月孜然一身,发生了这种事情后,她就真的无依无靠,无亲无故了。 楚云海将她搂进怀里,沉默着轻拍郗青月的背。 他们谁又好过谁呢? 脑袋缩在楚云海怀里哭够了,郗青月抽着身子,声音黏糊糊的,“对不起,我把你的饭弄丢了。” “傻瓜,饭丢了就丢了,至少把你捡回来了。” “云海……我,你不要告诉其他人,你别告诉其他人我的事。”郗青月乞求道。 楚云海有些好笑,他下巴抵在郗青月头顶,把郗青月搂进怀里道:“我舍不得告诉别人还有你这么好的人呢。” “谢谢你,云海。”郗青月破涕为笑,又不知为何而笑,只是很想笑,心胸间的郁气阴霾都一扫而空。 —— 英雄救美,不可不心动。 何况郗青月还是一个正处青春年华的少女,春心萌动的时节里,遇到了楚云海这般对她好的人。 之后郗青月还继续给楚云海送饭,他们之间的氛围有别于之前。 一百步的距离,一下拉进到了一臂之隔。 每当二人独处时,黏糊暧昧的气氛就跃然纸上。 可郗青月是个害羞的人,楚云海也死咬不说,郗青月想,是不是她多想了,是不是楚云海根本没有将她放在那个位置? 带着这样的愁绪,郗青月走在买菜回家的路上,忽然侧边出现一个人拍了一下郗青月的肩膀。 “啊……!”郗青月跳开,谨慎地盯着侧边。 那是一个比她高一个脑袋的大男孩,面容和她有那么一两分相似,除此之外再无一分温柔。 他的长相很凛利,毛刺刺的脑袋,面无表情时充满鄙夷嘲笑一般。耳朵每边打了两个洞,戴着尖刺耳钉,脖子上拉拢着叁个金属链条,吊儿郎当的站在那里。 “表哥……” 来者便是舅舅的二儿子,从小就爱捉弄她的表哥。 郗青月是怕他的,当望见来者是范野,她明显瑟缩着后退一步。 范野去少管所也待了半年,大概才出来不久,相貌身材却是变化很大。 更锋利了,更生人不近了,那种道上的气质,郗青月说不来,就是很害怕,她听说范野捅过人,还和黑社会牵扯。 范野一把抓住郗青月肩前的一缕头发,将郗青月扯进跟前。 他低眼垂视,眼底的情绪模糊复杂。 对视良久,郗青月睫毛不停地颤抖,昭示着她本人的恐惧,可她也不敢移开视线,只怕移开的一瞬间范野会暴起打死她。 郗青月可还记得,楚云海一脚踢飞了舅舅。 舅舅岁数也不算小了,不知道出事没有。 “妹妹。”范野终于发话了,他摸了摸郗青月的脸,郗青月忍不住那股痒,本能去蹭着解痒,反应过来自己的所作所为,郗青月面色发烫。 范野眸色一深,嘴角微勾,“那个老不死不会再来找你了,我把他打了一顿,你以后可以放心了。” 郗青月想了一会,才想清楚“老不死”是指舅舅,她微微张着嘴,又觉得以范野的性格确实做得出来。 “不过那个男的是谁啊?关系很好吧,还来救你。”范野好似随意间的一问,郗青月却知若不答出个他心满意足的回答,今天怕是不好过。 咽了咽口水,郗青月抬眼看范野,诺诺道:“我打电话找的他,我们店里认识的,我、我很害怕,舅舅很可怕,我只好打电话求救,范野你、你怎么找到我的?” 想必范野不会去真的询问楚云海实情,郗青月编了一个谎。 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楚云海为何能够找到她,若不是范野今天突然一问,郗青月都没有考虑到这一点。 转移了话题,范野果然被带偏了,他侧过头,道:“那个老不死的告诉我是在18路公交看到你的,我就在18路途径的地方找,你的电话也不给我。” 范野弯了腰,和郗青月几乎要脸贴脸,呼吸交错,他眯了眼睛,似乎在闻味道。 “真想你,我好不容易出来了,那个老不死的管不到我了,真好,感觉一切都很好。” 郗青月听着,低着脑袋憋着气,正思考如何摆脱范野,突然嘴巴被咬了一口。 郗青月往后一跳,惊恐的目光望着范野。 范野只是笑,桀骜不驯的很,“好妹妹,等老子坐上二把手就来要你。” “我、你……”郗青月半天组不出一句流畅的话,范野给她的冲击太大了,“你是我的表哥。” “是啊妹妹,我们不是小时候就说要结婚的吗?我问你怕不怕你说不怕的。” 郗青月瞪着眼,她不敢反驳,又不赞同范野的话。 说要结婚的时候两个人才上小学,而且是范野揪着郗青月辫子问的,他手里的水果刀明晃晃的,郗青月就算怕也要说不怕,不愿意都要说愿意。 范野扯出一个安慰似的笑,将郗青月拉回怀里,拍着她的肩头,“快了快了,知道妹妹你最乖了,等我一年,一年以后我就回来,我回来娶你。” “表哥,表哥你、你要去哪里?” “我去一趟c市,那里以后就是我们新的驻地,我可是去做开辟驻地的大功臣,你以后尽管出去说你男人的事迹。” “表哥……我、我等你。”郗青月咬着牙。 大不了,一年后她就离开s市,只要范野这个疯子找不到她,一切都会没事的! 又聊了些没营养的话,交换了联系方式,范野才恋恋不舍的离开。 他一步叁回头,郗青月也很乖的注视着他的背影,直到好几次的回头,范野才终于满意的彻底消失。 郗青月看不到范野的身影,逃也似的回了家。 原以为范野只是说说而已,原以为范野只是没有喜欢上其他女孩才对她说那些话…… 郗青月放水洗菜,不安的到处乱看。 这个“家”,这个家不能因为她毁掉。 闯入而来的恶魔 楚云海是一个言而有信的人,也是一个很有魅力的人,于郗青月而言,楚云海能带给她安全感。 无措的时候,楚云海能够告诉她一些解决方案,能给她心灵上的安慰。 直播间的背景布置是楚云海和她一起完成的,比郗青月预想的更加和谐。 直播越做越好,观看人数渐渐提高,收益也高了起来。 郗青月拜托楚云海和她一起回了一趟老家,将那些欠款还清了。 有楚云海在,那些亲戚看过来的视线都柔和了不少,至少只是说郗青月在大城市里发展好了,赚大钱了。 而不是去胡搅蛮缠,去讽刺她卖身求荣。 将所有的欠款都还清了,郗青月前所未有的轻松,她请楚云海吃大餐,感谢他的帮助和陪伴。 郗青月喝了一些酒,度数很低,脸上有些发红。 窗外大雪如羽,郗青月脑袋里不知怎么想到那天楚云海拉着她逃跑的场景,还有范野的一年之约。 “唔……云海,你能再跟我去一个地方吗?” “好。”楚云海说。 “你不问我去哪里吗?”郗青月问。 楚云海只是摇头,他规规矩矩坐在郗青月的对面,一直看着郗青月,“我会跟着你走,无论哪里都去。” 郗青月脑袋空了一瞬,而后是雷响般的心跳,好似要跳出来了。 她丢开筷子,起身去拉楚云海,说:“那我们现在就走吧,现在就走。” “嗯。” 他们没有打车,没有坐公交,郗青月在前楚云海在后,进入老旧的公园。 冬天的夕阳,给所有白雪打上了橘调,冷冽尽数化作了温柔缠绵。 在冰封的喷泉旁边,大树一侧,沐浴着夕阳,郗青月告诉楚云海,她喜欢他。 刚好,楚云海也喜欢郗青月。 他们生涩地接吻,拥抱,一同回到公寓。 楚云海搓出泡泡,给郗青月洗身体,每一寸都温柔的抚摸,亲吻。 他说郗青月的身体很美很美,让他魂牵梦绕,神魂颠倒,在他一遍又一遍的赞美之下,郗青月放开身体让他抚摸清洗。 之后,郗青月也慢慢为楚云海沐浴。楚云海的身体看似很瘦,脱衣后却能发现有一层薄肌,一些烟头的烫伤和划伤永远的停留在了他身上,郗青月很伤心。 “疼吗?”郗青月问,她跪在地上,脸颊贴着楚云海的大腿,眼眸溢着水雾,抬眉望向楚云海。 楚云海轻轻摇头,说:“早就不疼了。” 郗青月亲吻那些伤疤,热水混合着她的泪水一起流下。 楚云海将她抱起,吻她的眉眼,说:“看到你,全部都好起来了,青青。” “云海……我也,谢谢你的出现。” “嗯。” 他们没有做爱,只是躺在一张床上相拥而眠。 多么美好,多么幸福。 —— 可是。 咚咚咚! 咚咚咚!! 郗青月从美梦惊醒,她恍惚这是何时,还以为来到了曾经楚云海还在身边的时候。 剧烈紧迫的敲门声拉回郗青月的理智,她心里漏了一拍,预感着不好的事。 敲门声愈发急促,好似要把门板敲碎,要毁掉这里的一切。 心也跟着咚咚咚的声响一跳一跳,越来越急越来越快。 郗青月被这股无名的压力催促起身,她蹑手蹑脚凑到猫眼前去看,空无一人,敲门声也不何时停止。 “……”郗青月转身,敲门声又传来。 她再去看,还是没有人。 不敢随意开门,郗青月犹豫着拨打物业电话,给她看看门外情况。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人声:“你好,外卖。” 郗青月又去看,猫眼外果然有一个低头的外卖员,郗青月听着他急促的敲门声,脑子嗡嗡作响难受极了。 她猜想应该是楚云海给她订的外卖,以前也有过,只是这次楚云海竟然没有和她讲。 “来了来了。”郗青月喊着,打开门。 “让你等着急了不好意思啊……”郗青月要去接东西,那个外卖员手里却空空如也,郗青月神色一僵,抬头去看这个人。 陌生的脸庞。 而后外卖员被一只大手推开,郗青月看见外卖员后侧方的人,瞳孔一缩。 慌乱之下,郗青月大脑空白了几秒,关门的时候,那只推开外卖员的大手,也挡住了房门关闭。 外卖员急匆匆地走掉了。 陆凌绝微笑着挤进房间,笑意不达眼底。 “青青,小青青,你怎么跑了?” 郗青月头脑里一片空白。 她想不通为何陆凌绝会找到这里,只是手脚在发软,想逃,可是等转身的时候,就瘫倒在地。 郗青月泪水氤氲,只听“砰”的一声,模糊的身影关上了门。 陆凌绝走近,向她伸出恶魔之手。 强闯民宅H 陆凌绝将郗青月从地上捞起来,动作温柔。 只是郗青月被搂在怀里,身子一刻不停的抖。 “你怎么……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便听陆凌绝一声轻笑,含着几分嘲弄,“你被我操晕过去的时候,我看了你的地址。” “你……!”郗青月哑口无言,只觉得昏天黑地,胸口堵得慌,她去推陆凌绝,陆凌绝纹丝不动。 郗青月只好自己往后仰,尽量远离陆凌绝。 脑子里想着如何求救,如何让陆凌绝离开,眼珠子乱转。 陆凌绝也在打量郗青月,他收紧手臂,说:“开小差。” 郗青月被提点,看向陆凌绝,脸色惨白,半句话说不出来。 虽然陆凌绝一直脸上带笑,郗青月却只看到了他眼底的欲望和疯狂。 自那第一次的经历,郗青月就知道陆凌绝不是个正常人,他所说的话和所做的事截然相反,简直就是两个人格一般。 和陆凌绝相处,不要去过度听他的话,而是要仔细观察他的表情和动作。 郗青月无师自通了这一点,可她不愿去妥协。 在这个充满温馨快乐记忆的家里,郗青月忍受不了陆凌绝的存在,这个给她带来不好记忆,带来无法挽回伤害的人。 至今,郗青月都不敢去面对楚云海,想不到解释对策。 就是这些胡思乱想的间隙,陆凌绝暗了眼眸,低腰垂头吻上来。 郗青月死死闭着嘴唇,不肯让陆凌绝亲,唔唔叫着抗议,掰扯腰间的两只手。 陆凌绝舌头舔过郗青月嘴唇,留下盈盈水渍光泽,舌尖刺探郗青月的唇缝,又是啃咬又是吸吮。 他眸子钉在郗青月脸上一般,死死看着她的眼,郗青月受不了这样侵略性的对视,难堪地闭上眼。 揽住腰肢的大手离开了一只,郗青月还来不及欣喜,措不及防嗔叫一声。 舌头也趁机进入郗青月嘴中,大肆卷吸。 大手是离开了腰,却来到了臀部。 一只手刚好能握住一边,陆凌绝手劲颇大,将郗青月的臀肉揉捏出各种形状。 软白的臀肉被捏得生疼,郗青月想叫,声音被堵在喉咙里,口水都咽不下,直往外流。 那条舌头直往喉咙里钻,郗青月反胃,阵阵犯呕,屁股也是难受,痛的泪眼朦胧。 偏偏陆凌绝有意折磨她,越是垂泪欲哭,陆凌绝就吻得越深,捏的越用力。 窒息感越发强烈,郗青月拼命拍打陆凌绝的胸口,想让他退出去。 陆凌绝眼看郗青月憋得脸色通红,瞳孔扩大,这才善心大发放过了郗青月。 他抱着郗青月,安慰似的舔掉那些嘴角的唾液,让郗青月大半个脸都湿漉漉的。 郗青月扶着陆凌绝喘息,下一秒便一巴掌扇过去。 “啪!”的一声,清脆得很。 显然两人都没反应过来。 是下意识扇过去的。郗青月深知不能随便惹怒任何人,更何况是陆凌绝这种有病的人呢。 但在这间房间,这个地方,她不想和陆凌绝有一丝半点牵扯。 眼眶酸涩,她一点也不想,一点也不想和陆凌绝做那种事情,再也不要了。 好恶心,好痛。 陆凌绝黑了脸,舌头顶了顶扇红的半边脸,突兀地笑了。 “死不悔改,”陆凌绝扯着郗青月的头发,拉她往卧室走,“是我对你太好让你产生什么不必要的误会了吗?” 郗青月哭起来,被扯得整个头皮好像要分离一般,“放开我,你快放开我!” “贱人——”陆凌绝充耳不闻,扯着郗青月的头发把她摔在床上,拉扯开领带,他俯身压下来,回了郗青月一巴掌。 这可不是郗青月的力气,陆凌绝常年健身,一巴掌下去,郗青月整个脸都火辣辣的发麻刺痛,血丝从嘴角流下。 她虚捂着脸,护着脸庞不敢碰,水一样的流泪。 实在太痛了,太痛了啊。 “呜呜呜……云海,救救我啊……” 陆凌绝手背青筋暴起,捏起郗青月的下巴,冷声道:“还喊呢?” “不不不……”郗青月摇头,泪水蹭在陆凌绝的手上,发丝凌乱地贴着脸,“我不喊了。” 滚烫的手掌掰开郗青月护着脸的手,去抚摸郗青月高高肿起的脸,他指腹碾过的地方又烫又疼,郗青月眉毛眼睛皱在一团,握着陆凌绝作恶的手,只是拢着,再不敢挑起陆凌绝半点不悦。 “真可怜,”陆凌绝如此评价郗青月,“自己把腿掰开。” 郗青月抖了一下,眨巴眨巴眼睛,怯怯看着陆凌绝。 他神色冰冷,毋庸置疑。 郗青月迅速低下脑袋。 陆凌绝离开床,给予郗青月足够的操作空间。 头脑一片空白,郗青月嘴唇微启,呆呆愣愣的不知所措。 咯吱。 椅子被移动了,郗青月从发呆中惊醒,看向坐在椅子上的陆凌绝,他眼里充满对她的戏谑,他说:“还不做吗,喜欢被扇巴掌?” 郗青月猛地摇头,浑身颤栗,“我做我做,不要打我,求求你不要打我了。” 裙子堆迭在腹部,郗青月一边观察陆凌绝的神情,一边羞耻地掰开大腿。 陆凌绝的位置正好能看到郗青月缓慢展开的风景。 越是张开,展现出白色内裤包裹的小穴,陆凌绝的笑意就越深。 报警 时间在流逝,郗青月手都握僵了,大腿肉颤抖,“可、可以了吧?” 她怯怯去望陆凌绝,带着些许乞求讨好。 “你去分手好不好?”陆凌绝沉默一会,盯着郗青月的脸忽然道。 郗青月瞳孔一缩,收回僵硬的手,大腿也闭拢。 糊涂的脑子里被一句话惊醒,郗青月眼里坚定起来,语气坚韧不让,“你去死!” 说着将枕头和床头灯丢向陆凌绝,自己则往一边翻滚下床,手脚虽然麻木,郗青月还是完成了这一系列的动作。 楚云海三个字刺醒了她,比起其别的,如果这么听话的将自己送给陆凌绝操弄,那才是真的背叛。 绝不能妥协,陆凌绝这种强奸犯,就该去监狱待一辈子! 床头灯正好砸到陆凌绝的额头,眩晕耳鸣,失去视线后,陆凌绝慢郗青月一步,等他出门去看时,郗青月已经消失了身影。 拳头捏的死紧,陆凌绝咬着牙,关上郗青月的房门。 “小老鼠,果然不认好,只认打。” 如果不是那股奇异又莫名的情绪,陆凌绝这等人绝不会多看郗青月一眼,更不会处处忍着。 只可惜在陆凌绝看来,郗青月实在是不知好歹了。 拨通一个电话,陆凌绝淡声道:“跟死她。” “是。” —— 实在是太害怕陆凌绝追上来了,郗青月没敢在小区里停留,一路跑出了小区范围,来到街道上。 一路上行人对她投来宛若实质的目光,郗青月扶着大树喘气叉腰,对上其中一个阿姨鄙夷的目光后,意识到睡裙过于短薄,不由羞耻地低下头。 捂着胸口,郗青月做贼一样左顾右盼,寻找一个看起来合适的人求助。 不过比起她寻找的速度,别人找她的速度更快。 一只冰凉的手抓住了郗青月,对她“嘿”了一声,郗青月吓一跳。 那是一个带着口罩的男人,足有一米九高。 他一头暗红色的头发飘逸蓬松,左耳带着一颗黑色耳钉,脖颈到斜方肌纹了一条蜿蜒的蛇,阴森森的望着郗青月。 “……需要帮助么?”陌生人开口询问,他眯了眯眼,倒真像一条预备捕食的冷血动物。 视线缱绻游动,他们靠的太近,郗青月不住往后退,靠在了树上。 “你怎么这样出门?会冷吧?”说着,陌生人就脱下他敞开的羽绒套在郗青月身上。 动作顺畅的理所当然。 郗青月这才意识到现在还寒冬未过,衣着薄短,寒意侵蚀着她的皮肉。 “谢、谢谢。” 回过神来,郗青月拉住还在打量她的男人:“求求你帮帮我!我没拿手机,你可以帮我报警吗?求你了!” 郗青月急得脸颊发烫,不正常地红晕,见男人一言不发,郗青月靠近他几乎要哭出来了。 “我真的需要你,我不是骗子,你帮我报警就可以了,我可以自己和警察说的,你、你可以看着我,我不是骗子。” 陌生男人眼珠转到郗青月身后的方向,轻笑一声:“你看起来还真是……有人跟着你呢。” 郗青月顺着他的视线扭头去找,可惜大抵是她并不如男人眼尖,看不出端倪。 不过郗青月相信男人说的,陆凌绝这种人,就算做出让人跟踪她的这种事,也很正常吧? 郗青月太怕陆凌绝了,既然看不出什么,也就不纠结了,“报警吧!我们赶快报警吧!” 陌生男人低头看着郗青月,眼睛眯起来笑,弯弯的,“不过我还是先带你离远一点,他们要来抓你了。” 男人指向郗青月身后,郗青月再次疑神疑鬼去看,当真有两个黑衣西装人从车里出来。 他们带着墨镜,体格健壮,气势汹汹朝着这边过来,一看就不是善茬。 郗青月抓着男人的手一紧,“请你帮帮我,我可以给你钱。” 她眼里有泪水,眼角发红,忍不住想要抛下男人先跑。 在郗青月忍不下去的最后一秒,男人拉起郗青月另一只手,“跟我来哦~” 他们跑起来,几十米外,上了车。 “你、你开车?”郗青月问。 男人戴上墨镜,启动敞篷超跑,“都是缘分让我们相遇啊。” 云里雾里的一句话。 郗青月攥紧身上的外套,低下头。 “系好安全带哦。” 郗青月依言。 启动之后的第三秒,郗青月知道了什么叫做飙车漂移。 中午时分,超跑穿过无数道汽车间的缝隙,郗青月死死捏着那条安全带,咬紧牙关,冷汗连连。 风吹得很冷,刺骨的冷,而每次即将撞车的惊险更是让她心惊肉跳,命悬一线的刺激太过,等超跑停下来,男人拉下墨镜跟郗青月说话时,郗青月第一时间都没有听清。 男人甩了甩手机,说:“给你报警啊~” 手机被丢过来,郗青月手脚被冷风吹的失去感知,接不住,手机砸在大腿上。 郗青月舔了舔唇,口腔内的唾液带给嘴唇一秒的温度,而后飞速冰冷,她呼了口气,磕磕绊绊拿起打开界面的手机,颤颤巍巍按下报警号码。 “您好,这里是s市报警平台……” “我、我要报警,有人要……”郗青月看男人一眼,男人朝她笑,郗青月咽下口水,还是继续说了,“有人强奸。” 落网 “这里,是哪里?” “我家啊。” “你家……?”郗青月吃惊,他们在一座大门前,高高的围墙从大门延申,一直消失在远方的藤蔓花海中。 郗青月紧着外套,过于寒冷让她无法控制地发抖,手脚的寒意刺痛,郗青月蹙眉诺诺道:“我要回去,我……你能送我回去吗?” “唔,好吧?”男人咂咂嘴,还是答应了。 郗青月点头,将脑袋垂的更低。 她并不觉得这个帮过自己的陌生男人是个大善人。 男人眼里的戏谑和审视,还有完全不在乎郗青月生死的随意,都在警醒郗青月,这个男人不是好人。 他的帮助或是出于有趣,或是处于更恶的心思,总之不是完全的善意。 郗青月有些怕他。 怕这种表面友善,心中却是脓疮腐液的人。 因为她猜不准这种人的心思,猜不出下一秒,男人还会不会继续保持这种友善。 一路无话,郗青月发现男人没那么愉悦了。 这一发现让郗青月更加谨小慎微。 一路的风景很好,松树浓绿,沿路两侧全是一般高的松树。 郗青月没心思去看,她冷的不行,心里祈祷快些回到熟悉的城区。 经历了漫长的冷冽,郗青月终于被男人丢下了车。 “衣服送你了,一路顺风哈哈。”男人挥手,一脚油门,化作残影消失。 郗青月还没跟他好好道谢,又是遗憾又是如释重负。 她身无分文,默默转回家中。 楼梯内,郗青月每一步都放轻,侧耳倾听楼上的动静。 若是有一点风吹草动,都会吓得郗青月一动不动。 郗青月赌陆凌绝离开了,她必须回去拿到手机,再穿一套衣服。 若不是正值工作时间,路上行人稀少,郗青月都该被问是不是家里有困难了。 楼道内昏暗,家门口空空荡荡,房门紧闭。 郗青月藏在拐角看了一会,直到楼下传来咳嗽声,吓她一激灵,赶忙去拿藏在毯子下面的钥匙。 家里还是离开前的原样,郗青月咬着嘴巴去冲了个热水澡,她实在太冷了,手脚都紫红一片。 浴后裹上厚重的衣服,里叁层外叁层的,有吃了些感冒药,郗青月收拾好赶去警局做笔录。 问话的警官脸颊圆润,敷衍的问了几个问题然后就让郗青月跟他走。 “警官,结束了吗?” “啊啊啊,是的是的,你以后可不要犯糊涂了,长着一张小脸蛋规规矩矩的,年纪还这么小,未成年吧?别葬送了自己的未来啊。” “警官我没有……”郗青月疑惑,视线不经意穿过快她一步的警官,看到前方逆着光,和一个白衬衣警官谈话的陆凌绝。 陆凌绝注意到郗青月的视线,朝着她微微一笑。 白衬衣警官笑道:“陆董可是要看好自家的小妹妹啊,大冬天的折腾也是受罪。” “让陈局笑话了,没想到你今天来视察,不然也不会任小妹乱来了,她太调皮我也不是很管得过来啊。” “还有你陆董管不过来的,真是平生仅见啊。” 他们客套两句,白衬衣警官就走了。 郗青月看到陆凌绝就要跑到,可陆凌绝站在门口,她总不能冲过去。 往后躲? 那个脸颊圆润给她笔录的警官钳住她的手臂,对她说稍安勿躁,然后将她交给了陆凌绝。 “陆董,事情都办好了,不是什么大事,以后也不会再发生了!” “嗯,杜警官明年的评选若是有什么不懂,可以找我堂弟啊。” “好嘞好嘞,都是一家人啊哈哈哈哈……” 郗青月听不下去了,她惊恐的目光流过他们的面孔,只觉得都是披着人皮的怪物。 他们张着血淋淋的大口,要把她一片片撕扯下来。 陆凌绝掰扯完了那些利益之流的东西,将郗青月塞进了车里。 车里很温暖,郗青月的一颗心,沉入寒冰。 陆凌绝朝她伸手,郗青月闪开,她问:“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什么这样?” “明明你对我做了那种事情,为什么,为什么他们还要对你笑脸相迎?你应该被抓起来,然后在监狱里待一辈子!恶有恶报呢?你为什么没有恶报?” 大手揉在郗青月的头顶,柔软的头发被揉弄地乱糟糟,陆凌绝低声说:“蠢货,就算没读过书,也是个主播,怎么还跟没见过世面一样问些蠢问题?” 郗青月好似懂了什么,又好似什么都没懂。 云海不是这样说的。 云海说,联邦的警察保护着每一位公民的利益,他们是无比伟大的正义代表。 云海说,做人要怀着一颗善良的心,用美好的眼光看待世界。 那些在网络传播负能量的人,会遭到报应的。 “可是为什么……” 陆凌绝这种人渣反而被正义谄笑相迎,为什么她却成了耍脾气不懂事的那个? “傻瓜。”陆凌绝捧她的脸,亲她的嘴唇,嘴唇软软的冷冷的,“权力金钱,才是s市的主旋律啊。” 郗青月脸色灰白,眼中的眸光消失,只剩一片黯淡。 “怎么会这样呢?” “从来都是这样的。”陆凌绝捏着郗青月的下巴,强迫她张开嘴,和她的舌头缠绵。 —— —— 危险交易H 郗青月挣脱陆凌绝的大手,她掩面啜泣。 她缩进角落里,可空间就这么大,再怎么缩,陆凌绝一抬手就能揉到郗青月的耳垂。 “你对象叫楚云海吧?” 郗青月瞪过去,眼睛红彤彤的,像只雪白兔子,可惜兔子眼里全是对恶兽的惧怕和忌惮。 “你要做什么?” “楚云海是个人才,不过这个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人才,尔赛联邦那边我也有些产业正好和维雅那尔学院有关,虽然是个天才但天才也是会犯错的,偷窃研究机密,招惹贵族子弟,吸毒嗑药打架斗殴,总有一项适合他这种天才当作归路的。” “你要对他做什么,不可以!你不可以这么做!”郗青月爬过去,攥着陆凌绝的衣领绝望的喊,泪水流进嘴里,又苦又涩。 陆凌绝长久不语,任郗青月趴在他身上哭求,眼泪鼻涕糊在胸口。 指尖穿过发隙,长发留恋着他的指,依顺地跟随着离开,直到长度不够,垂落在后背。 “你要我怎么样才可以、才可以放过云海……求求你,真的求求你,我不能害他的,我不能让他因为我出事,陆凌绝,陆哥哥,我求你了。” “青青,”陆凌绝大发慈悲,徐徐开口,指腹碾过郗青月的眼皮,碾压着让她闭上一只眼,睫毛韧韧的长长的,很漂亮很精致,和洋娃娃一样动人,“我们做一个交易吧。” “什么……?”郗青月哭哑嗓子,哀哀地问,如同濒死的白色天鹅,仰着修长纤细的脖颈,要向苍天献祭生命。 “你任我玩一个月,我不仅不会伤害你的好男友,还会给他一些便捷,等我玩腻了,你也就可以滚了。” 郗青月闭上眼,睫毛颤抖,陆凌绝指腹按住的眼皮下,眼球微微转动,恐慌又绝望。 “好、好……”郗青月颓然地失力,脆弱的骨也折断在了强权之下,“只要你不要伤害云海,我都听你的。” 陆凌绝终于流露出今天第一个发自内心的笑。 这种欢愉的情绪,和在众多老牌企业蚕食华程集团时获得胜利相通。 抚摸小狗一样,陆凌绝抚摸郗青月的脑袋,郗青月也乖顺地爬伏在他身上,浅浅的呼吸着。 “今天和我回家。” “好。”郗青月道,柔软的声音让陆凌绝很是受用。 直播的时候,郗青月都没有这么柔软乖顺过。 —— “穿上鞋子。” 郗青月穿上软和的拖鞋,毛茸茸的粉色棉拖,和她纤细雪白的脚踝十分相配。 “把衣服脱了去洗澡。” 郗青月望着热气腾腾的浴缸,又看关闭的浴门,将层层衣服脱下。 浴室热气蒸腾,即便脱下全部衣服都没有感到寒冷。 脚尖试探了一下温度,还好,泡进去暖洋洋的,郗青月缓慢地搓洗身体,不一会全身都泛出一层红。 停下洗浴的动作,郗青月听到房间里敲打键盘和电话的声音,拖延的胆气都没有了。 二十多分钟后,郗青月穿着浴袍出来。 陆凌绝挂断了电话,文件丢弃在床头柜,审视一遍郗青月,满意地笑了:“青青真乖,过来。” 他展开双臂,郗青月走过去投入他的怀抱。 大手缓慢抚摸着郗青月的背,和郗青月相互摩挲着脸颊。 嫌浴袍碍事,陆凌绝解开郗青月腰间的系带,浴袍从肩膀滑落,雪白的肌肤裸露在空气中。 关节处泛着迷人的粉,纤细又羸弱,冷色的白光照着郗青月,愈发显得她白到虚幻。 “青青怎么这么瘦?” 郗青月摇头,不愿去多说什么。陆凌绝捏起她的下巴,和她对视。 郗青月眼眸水润无辜,望过来时,欲迎还拒。 大手剥开郗青月的浴袍,让其全堆迭在腰间。 一只乳尖被陆凌绝捏住,郗青月轻叫一声,软了身体,双手撑在床沿想要和陆凌绝远离。 这一点被陆凌绝看在眼底,他暗着眼眸,手里用力,郗青月受不知这种娇嫩的地方被虐待,凄惨哭喊出来:“不行……” “才刚开始呢。” 顺着腰线下滑来到隐秘的私处,那里肥嘟嘟的,是昨夜才被陆凌绝蹂躏过度后的惨状。 只是一天不到,陆凌绝就开始想了。 想温暖娇媚的逼穴,想羞涩胆小的郗青月。 一日不见如隔叁秋,就是这感觉了吧? 陆凌绝将这种想念归咎于他第一次上女人,第一次靠性来释放情绪。 “青青,你想我吗?”沉沉的声音在问。 郗青月抬眼看他,像一只可怜的小狗,她畏惧穴口刺探的手指,怯懦道:“我想。” “嗯,”陆凌绝点点头,满意地上前吻郗青月的眼睛,放开挺立的粉色乳尖改为揉弄,“我也想你。” “呃……” 郗青月脑袋抵在陆凌绝胸膛,痛苦地呻咛,手指刺入尚未恢复的穴内,破开层层褶皱,缓慢在她体内开始抽插。 一根手指还好,只是她里面才被弄伤过,又进入东西进进出出的,一下就牵扯到了伤口。 “痛。”郗青月说,抓着陆凌绝的手臂,留下一些红色抓痕和指印。 陆凌绝含住郗青月的耳朵,牙齿虚虚咬在耳廓上,有一些痒痒的痛,水声一下被放大到仿佛脑中交媾,郗青月没体验过几次性事,也是第一次这样清醒地感受舔耳,下意识去推陆凌绝,想要停止这样的刺激。 陆凌绝纹丝不动,手指被郗青月吸在体内,他说:“又开始吸我了。” 颇有种郗青月淘气,欲求不满的意味。 媚肉H “嗯……啊,陆、陆,你别加了……”郗青月哭腔,她去握住贴在腰臀处手臂,就是这只手臂在作弄她。 穴里已经有一根手指了,陆凌绝还想要进来一个。 指尖在穴外跃跃欲试的刺探,企图从某一个边隙钻进来。 本身是酸痛的,郗青月怕痛,就去可怜兮兮地求情,给自己的小穴求情。 “里面、里面受伤了,不能进来了。” “那不行的青青,”陆凌绝义正言辞拒绝了她,并抚摸郗青月的脸蛋,柔情蜜意地塞进第二根手指,“不然等会我进去了你岂不是要死了?” “啊——”郗青月呻咛了一声,又急忙咬紧牙关闭嘴。 那呻咛太奇怪了,怎么可以发出那种奇怪的声音! 郗青月羞得满脸通红,心里止不住唾弃自己。 强忍着伤口被牵扯的痛,等到陆凌绝加入第叁根手指,郗青月彻底受不了了。 “不可以!” “可以。” “真的会死掉的!” “你昨天没有死。” 郗青月哑口无言,转着眼珠想要辩解,陆凌绝笑着捏她鼻子,“吃得下的,青青的小逼可不是一般的厉害哦~” 郗青月整个人都在发红发烫,羞耻地想往底缝里钻。 不过她也不敢逃跑,害怕陆凌绝发疯做出什么伤害云海的事情。 “真的不行……”她作做着最后的哀求,得到了陆凌绝轻笑后的第叁根手指。 “嗯啊……!”叁根,不是她能随便吞进的。 伤口崩裂开,撕裂的痛席卷郗青月,使她蜷缩发抖。 看起来就像在往陆凌绝怀里钻。 陆凌绝看着郗青月毛茸茸的脑袋,愣了一会,笑着吻在她的发顶,另一只手环紧郗青月的腰,将她锢在怀中无法离开。 “哎,好会吸啊,青青怎么这么好。” “呜呜呜……”郗青月摇头啜泣。 体内的手指找着方向戳弄,摩擦到一个地方的时候郗青月抖得就格外厉害,多戳弄几下就开始痉挛一般。 紧闭的嘴唇内泄出闷哼呻咛,郗青月仓惶去抬腰躲,又被按着脑袋坐下去。 “啊……啊、疼,嗯。” 郗青月抖着腰肢,痛的捏住陆凌绝的下腹,肌肉坚硬,硬邦邦的像块会发热的石头。 她起不了身,只好往前靠以此来远离那些手指的作恶。 小腹贴上陆凌绝,他们之间隔着一根肉棍,滚烫得好似火钳。 郗青月低眉看它,简直丑恶的惨不忍睹。 紫红色的一大根杵在她肚皮上,那就更丑了。 陆凌绝摸摸郗青月的头,让她环住龟头,郗青月有些不想去碰那根东西,但陆凌绝一个眼神过来郗青月就乖乖就范了。 她小心翼翼去握,手感滑滑的湿湿的,在她手里的龟头又吐出一些清液。 “噫。”郗青月嫌弃,穴里的手指又开始弄她,她的嫌弃转变为忍痛。 除了那些撕裂的痛,席卷颅内神经的酥痒更是让她害怕。 “不行不行……” “不行什么?”陆凌绝问。 郗青月直摇头,体内的手指摩擦地更厉害了,张着嘴喘息,又被陆凌绝吻住。 “呃嗯……”郗青月徒然收缩了体内的媚肉,仰着脖子呻咛。 陆凌绝咬上去,吸吮郗青月的喉咙脖颈。 叁根手指被吸得很紧,像是要被吸到最深处。 陆凌绝用力扯出来,在郗青月高潮收缩的时候,激起郗青月小猫似的尖叫。 她胡乱的挣扎被压制在怀抱里,手脚痉挛,颅内一片白光。 郗青月眼珠往上翻着,腰肢被轻易居高,往下坠的时候,郗青月擦过陆凌绝滚烫的巨物,她还在高潮经不住这样的刺激,电击了一般,从头颤到尾。 龟头划过阴蒂,流下淫水。 陆凌绝早已忍耐的额头冒汗,只是他不是毛头小子控制不住自己,叁根手指将郗青月操到高潮后,陆凌绝抚摸穴口,湿乎乎的淫水从那处小空洞里流出。 带着一股奶白色,时郗青月高潮产出来的。 陆凌绝将这些粘腻的淫水抹在郗青月会阴,再次抬起郗青月让她往下坐。 龟头顺利进入了,却卡在里面难以寸进。 “嘶——”陆凌绝被夹的不太好受,拍了拍郗青月的屁股,“放松点,夹那么紧是想要我赶快射给你吗?” “唔……”郗青月闭上眼,张着嘴无声喘息。 好痛啊。 好胀。 “太大了,我……”郗青月头脑空白,胡言乱语想要获得解放,要从陆凌绝身上逃离,脱离肉柱的酷刑。 陆凌绝反手将她按在怀里,一下顶到了最深处,龟头顶在宫口。 “真小啊,又湿又热,一下就到最里面了。” “好疼,我不行,嗯……!”郗青月难堪地摇头啜泣,怎么也逃不出陆凌绝的怀抱,反而被握着腰往下按。 明明已经到了底,陆凌绝还想要往里捅。 穴肉都因着他的蛮狠往体内缩。 初见端倪H( 房间内,高大的男人将纤细单薄的女孩压在身下,下体相撞发出“啪啪”的声响。 陆凌绝发型不复平日的严肃古板,几缕发散乱在额前,低下头去吻郗青月后背时,随着吻得下滑,麻痒也随之下落。 “嗯、不、慢一点……啊——”郗青月眼角挂着泪,嗓子喊到微哑。 上半身贴在床褥上,从腰腹被锢住往上抬,镶在陆凌绝的胯下。 每一次都是顶到最深,顺着敏感地带顶,速度快的有了残影。 郗青月失去力气,一半是胀满的痛一般是神经颤抖的快感。 求饶的话语被撞击得破碎凌乱,断断续续的带着娇媚的呻咛。 每当郗青月想要咬牙停止这样的淫乱呻咛,陆凌绝就会摩擦她的阴蒂,带来内外的双重刺激。 郗青月受不了这种刺激,双腿止不住去闭拢。 大腿中间夹着陆凌绝跪立绷直的大腿,郗青月合不拢,反而挽留一般不让陆凌绝离开。 “好多水啊,想你的眼泪一样多。”陆凌绝将手指抬到郗青月面前。 手指间粘连着淫水,牵扯不断,反射着晶光。 “拿、拿开!”郗青月哭泣道,闭上眼睛不去看。 才高潮不久,不情不愿的话也暧昧婉转。 里面实在太满,郗青月往前爬了两步,离开陆凌绝的凶器。 “唔。”拔出来时,因着陆凌绝龟头很大,卡了郗青月一下,郗青月心狠着才拔出来。 拔完后,郗青月虚脱趴在床上,呼呼的喘息恢复手脚的控制。 过度的刺激随着对阳物的失去,渐渐趋于平静。 等郗青月恢复些许理智,她才惊觉不对。 陆凌绝从来不是一个随便放过她的人,回头去看,便见陆凌绝笑眯眯望着她,手里撸动那昂扬的巨大阳物,另一只手里握着手机操作。 “青青太不负责了,天天请假可不好哦,粉丝们等急了吧?” “不!”郗青月拖着迟钝的手脚爬过去,眼泪珠子大颗大颗的掉,“不可以,你不可这么做,陆凌绝你怎么能这样?” “知道你害羞。”陆凌绝抚摸着郗青月的脑袋,手里继续操作,“你直播半年了,肯定没玩过隐藏直播吧?” 郗青月一副傻乎乎的呆样,陆凌绝就清楚了。 “也是,还得我教你玩。”陆凌绝转过屏幕,黑色的直播界面,暂时还没有观众在线。 郗青月吓得半句话不敢说,惊恐瞪着一双眼,她起身去夺手机,陆凌绝稍微一举手就躲开了。 “不……”郗青月压低声音,靠在陆凌绝耳边,她爪子抓挠他的手臂,想要关闭直播。 陆凌绝掐了把郗青月,又将她压在身下,将她的大腿抬起架在肩膀上。 郗青月惊呼一声,捂住下身湿漉漉的红肿逼口。 陆凌绝倒是一巴掌给她扇开,将那里羞涩的收缩看得清清楚楚。 “我的宝宝的小穴长得真好看啊,都被我操的红肿肿的。”陆凌绝对着手机说,将手机放到郗青月一侧,扶着肉根又捅了进去,痛的郗青月啊啊叫。 陆凌绝被逗笑了,拍拍郗青月屁股,“操舒服了么?” “你,混、混蛋!” 郗青月压着声音骂,双眼通红,顾及旁边的手机,连喘息都要压住。 操的猛了,郗青月便只顾着叫了。 里面塞得太满,好似她不是一个完整的人。 “啊、啊……”郗青月看着屏幕滚动起来,直播间在线人数来到了叁百人。 大鸡巴哥:哦~小母狗好会叫 吹个萧:精品,很好听 遇到问题不要怕:主播叫大声点,我鸡巴要炸了 绵绵俱到:潜力股啊,可惜是个隐藏账号关注不了 陆凌绝开始发力了,对着郗青月的敏感点使劲蹂躏。 “不要了不要了——”郗青月一下回到了稍微结束的高潮,比之开始更加猛烈。 手脚乱颤挥舞,被握住当作缰绳,也是软绵绵的。 浑身透出一种粉红,双颊绯红色的不太正常。 泪珠不受制约,一颗一颗往下滴。 肉体胯部撞击的动静又大又快,公屏的观众更是狂欢乐园。 郗青月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完完全全被压在身下,手脚到了高潮收缩时,痉挛僵硬。 “呃、呃……!”郗青月气息好似要断了。 滚烫的精液浇在宫口,烫的她一颤。 —— 清晨。 窗外传来清脆的鸟鸣。 郗青月也从噩梦中惊醒。 冷汗粘连了发丝,或是背脊或是在胸口,几缕黑色长发,随着起身的动作,被子滑落肩头,这些黑发攀粘在透粉的肌肤上,宛若一只与沉睡苏醒的水鬼女妖。 郗青月眼下青黑,身上更是遍布紫红的痕迹。 她头脑昏沉,眼中黯然迷茫。 “疼。”深呼吸扯到伤口,郗青月轻呼。 掀开被子,郗青月打量身体上的痕迹,沉默地又合上被子。 床头柜上摆放着她的手机,正亮着屏幕。 [云海]:昨天怎么没回消息 郗青月去拿手机,再次扯到体内的伤口,反而让手机摔落。 “咚”的一声,闷闷的。 [云海]:你醒了吗? [云海]:你去哪里了啊? [云海]:你做什么了? 传播H男主之一,自慰 A:给你个音频,女的叫的可爽了,群里一致认为这部作品能火 C:听了,确实牛,那个声音小猫挠一样,不过账号是什么?怎么没看见你在末尾贴上? A:这就是最可惜的了,这场直播是隐藏账号,可遇不可求啊 H:找挖盒组啊,没人想看看正主的底细?发展发展? A:哈哈,多脏啊,都直播了,谁知道被多少人上过,虽然我们是个二手转载号,但也不是私下里乱搞好吧,看得多了真是看吐了,也就今天这个让我眼前一亮 W:真好听,又想谈恋爱咯,射我一手啊 C:一天以后就分是吧哈哈你小子我还不了解 H:数据很好啊 A:所以是今晚的循环款啊 —— “云海,对不起啊,我出来玩了,玩累了没有看手机,你不要生我的气。”郗青月小声道歉,心虚的手心冒汗。 对面沉默一会,郗青月汗流浃背,拿手机的手抖起来了。 “青青能多出门我也很高心,本来也该多出来玩,”郗青月才松口气,楚云海又道,“不过夜不归宿也不好吧?” 郗青月咕咚咽下唾液,额头汗水沾湿,她抓挠手心,“下次不会啦。” 尽量用最甜美乖巧的声调,郗青月哄骗着楚云海,期望他能够相信自己拙劣的欺骗。 “最喜欢你啦,”郗青月不停说着动听的话语,甜甜的带着一丝习惯的讨好,“好想你啊,”就是这样的直白的喜欢想念,让人怪罪不了她,反而心动又雀跃。 “我也喜欢你。”楚云海叹了口气说道,“以后不准了。” 他是指夜不归宿,郗青月连连点头,满口答应,“以后绝对不会发生了。” “嗯……青青,想你。” “云海,我也在想你。”郗青月有些湿了眼眶,捏紧手机,脸颊贴在屏幕上,好似要融进去,寻找声音的那一端。 还想说什么,大门传来解锁的声音,郗青月身体绷紧,紧张道:“云海,滴滴车到了我先挂了。” 不等楚云海回复,郗青月就将电话挂断,迅速起身盯住房门。 她坐在客厅里,正好正对着房门。 陆凌绝缓慢拉开门,便和郗青月对视上。 过度紧张和心虚让郗青月脸色苍白,她生怕陆凌绝发现她正在和楚云海通电话,扯出一个笑容上前迎接。 “欢迎回家呀陆哥哥。” 陆凌绝果真没注意她苍白的脸色了,而是盯着郗青月苦兮兮的笑容愣怔。 好一会,郗青月心里更虚了。 只好更进一步,展开双手表示需要一个拥抱,“工作辛苦了。” 陆凌绝被郗青月打断思绪,看着郗青月青涩清纯的脸庞近在眼前,不由露出笑容,弯腰拥住郗青月。 “青青。”陆凌绝抱得很紧,又寻着郗青月的嘴唇吻上来。 许是心虚作祟,郗青月张开嘴巴让他亲,唇舌交缠间,二人的肉体的热度也在交换。 陆凌绝寒风吹冷的体温渐渐回暖,是郗青月太温暖,太柔和。 第一次回家收到欢迎,从来都是一个人独来独往,本以为习惯了,直到郗青月的到来,陆凌绝才倏地发现不是这样的,他还是会因为一句“欢迎回家”而心跳。 小时候回家无非就是父母的情人,他以为他讨厌回家,讨厌情人身周故作忧郁的烟雾。 可郗青月小心翼翼的眼神,那么单薄的身体却在传递着无比的安心。 望过来的眼神,是柔情的,似乎深爱着他,又慌忙失措。 这就是“爱”吗? 不知道,但陆凌绝想要彻底拥有这股温暖安心。 吻到后面,陆凌绝一双大手开始在郗青月身体上游走抚摸,乳头和红肿刺痛的穴肉都被抚摸过,郗青月难堪地细微挣扎,她全身都是昨夜折腾的伤,怎么温柔都是痛中带着痒,这可不太好受。 以为又要来上一次,郗青月心里直打鼓,陆凌绝却是先退出来,朝着郗青月仔细打量。 郗青月头顶被大力揉搓,一下乱了发型,倒像是一个小鸡窝。 “吃饭吧。” “我没有做饭。”郗青月踟蹰道。 陆凌绝笑了,“我会。” 叮叮咚咚的碗具撞击声在厨房门关闭后消失地趋近于无。 想不到陆凌绝这种大忙人还会自己做饭,超乎郗青月预料。 大半个小时后,饭桌上四菜一汤,香味四溢。 美美饱餐一顿后,郗青月听着陆凌绝的指示去乖乖洗漱,不用想都知道要做上一次,郗青月一百个不情愿,拉拉扯扯和陆凌绝求饶,“不行了,我真的不能再弄了,我里面现在都很疼,陆哥哥你可怜可怜我吧?” 陆凌绝嗅着郗青月沐浴后的香味,揽住她的腰肢。 还是那么纤细,好似随意一折都能断。 “你不想要吗?”陆凌绝问。 郗青月摇头,“我想休息。” 陆凌绝看着郗青月的眼睛,蓦地抱紧她,吻在眼角,“那就休息吧。” 想不到陆凌绝突然变得好说话了,郗青月眨巴眨巴眼睛,傻愣愣地看他。 “怎么,又后悔了?” “不不不,我只是……没什么。”郗青月说不出那种奇怪的感觉。 既然陆凌绝看起来心情不错,郗青月又心里打鼓,她说:“我想回家睡觉。” 陆凌绝不讲话了。 他松开郗青月,眼神再次锋利起来,上勾的嘴唇扯平后,生人勿进的冰冷开始刺痛郗青月的目光。 “不喜欢这里吗?” “在这里直播不好吗?” —— 郗青月生活的联邦中,最大的娱乐平台分为两个模板。 一个是面向全年龄段的大众模板,另一个则是专供成人向的黑色模板。 有人叫他黑暗模板,有人叫他暗夜模板,不一而足的是,夜晚降临后这里拥有最大的消费群体。 肉体和血腥刺激着眼球,欲望和堕落在这里淋漓尽致,无数人沉沦在这个泥沼无法自拔,同时也有一批人以此为事业。 剔除血腥恐怖类的主播,黄色领域的no.1便该是赤蛇。 赤蛇并不从事二人合体这种主流项目,他从始至终都是一位很有品味的评价类网黄。 很多夜不能寐的少年青年们,寻找不到观看的目标时都会来寻求赤蛇的帮助。 他会根据打赏者的要求提供相对应的主播或者片段。 而没有那么多钱财去专门定制的观众们也可以选择跟随赤蛇的步伐,一起寻找优质色情主播。 今夜,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夜幕刚刚降临,人们便急不可耐开始了最原始的狂欢。 赤蛇带着白色面具,面具斜上的眼让整体感觉邪魅暧昧起来。 赤蛇显着的特征是一头暗红色的发,轻盈蓬松还发量多。 不过比起发量,观众粉丝更注意赤色那根昂扬巨大的阴茎。 绝大部分人该是看之羞愧的,赤蛇尺寸惊人,也是一大看点了。骨节分明的手快速撸动的时候,红紫挺立的一大根,青筋暴起,不敢想若是直接插进穴里,该是怎样的胀满。 或许,真的会变成赤蛇的鸡巴套子了呢? 赤蛇今天没有找到特别满意的直播间,肉柱立在那里撸着,也久不见射精。 “没有精品了么……?”赤蛇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对着公屏那些观众说话,观众让他慢点划屏幕他也是不听的,赤蛇性子散漫还自我,只看自己想看的。 网黄几年,眼光就更加毒辣挑剔,嘴巴也是锯子一样伤人。 好不容易划到一个赤蛇愿意暂停看下来的直播,原来是个音频直播间。 这也是赫赫有名的存在。 CFH.7作为全平台最大的色情音频转载账号,更新可能不多,但绝对精品。 找不到如意的作品,CFH.7会播放以前的作品,也不会敷衍粉丝去寻找一个品质一般的。 赤蛇鼠标不在动作,他盯着那唱片旋转的黑色界面,耳边充满一个女孩忍耐喘息。 “不行了……我不行了……呜!” “太爽了呀……”男人呼唤着女孩,压低了声音听不真切。 “啊……呜呜呜……嗯哼哼……”女孩被男人操的喘息续续断断,求饶的话黏在一起,猫儿似的。 “嗯……啊……!”在女孩哑着嗓子低声尖叫高潮时,赤蛇也随之弯腰射了出来。 精液粘在裤子上,糊满了手。 他脖颈侧面蜿蜒着黑蛇,滴血般鲜红的蛇瞳盯着电脑屏幕,吐着欲望勃发的信子。 “亲,你爱我吗?”男人问。 女孩喘息着,悉悉索索的声音后,说道:“我……爱你。” 走钢丝 —— “回去?你很看不顺眼这里么?觉得不够大还是讨厌这里的布置?”陆凌绝眼底的神色越来愈冷,语气也变得骇人。 郗青月心里咕咚一下,知道让陆凌绝生气了。 连忙去抱住陆凌绝,仰视他,开口解释:“我喜欢这里,但是家里碗还没洗,我想家,我想回去看看,白天我就会回来的。” 陆凌绝语气任未缓和。 “借口。” 郗青月想要说些好听的,可她嘴巴迟钝总应付不过来尖锐的问题,更何况时陆凌绝这般捉摸不定的人,“真的,我会按时回来的。” 按时?难道要他说,他们本来就不是平等关系,郗青月只需要乖乖当好她的母狗,随叫随到就够了?陆凌绝嗤笑。 此时,恼人的电话叫走了陆凌绝,郗青月一个人呆站在原地,急得转圈圈。 必须要回去,楚云海要是知道她不回家肯定会怀疑的! 思来想去还没有头绪,陆凌绝那边挂断电话,他神色阴沉,盯着焦急的郗青月,徒然心口堵上了一尊大石。 要她留在这里又有什么用,不过是只母狗罢了,走了就走了,需要的时候再出现就够了。 越是这么想,陆凌绝就越烦躁。 眼前的景物都扭曲恶毒起来,他挥挥手似乎要驱散什么。 郗青月湿漉漉的眼眸看不透情绪和真假,只是她的声音很好听,软乎乎的又不腻人,人看起来漂漂亮亮的,乖的很,过了寒春才满十七岁,一个小屁孩有什么好令他烦躁的。 “好吧。”陆凌绝蹙眉驱赶道,“晚上我要去加班,你就待回你那个小窝里吧。” 郗青月睁大眼睛,精神抖擞,马不停蹄找了车回去。 公寓里还是老样子,碗筷确实有没洗的,不过也就一个果盘而已,装过葡萄。 和楚云海报平安后,郗青月来不及休息就打开了直播间。 开播以来这是第一次连续几天没开播,粉丝群里想念她的很,每天都在发自制的青青表情包询问郗青月何时回归。 穿好更精致单薄的衣裳后郗青月就和一大群嗷嗷待哺的粉丝观众们见面了。 广东王府世家炒米粉:好久不见小青青宝宝 想你了:oi,青青~ [管]7788:来了来了 比u爱啦:干什么去了主播 17°的晴朗:终于开播了 公屏滚动着思念,尽管隔着两层屏幕,郗青月还是心中温暖。 “谢谢大家的喜欢,最近有些事情耽误了,不过今天还是抽了时间来和大家见面。看到大家的思念,其实我也很想你们,心里一直挂念着大家……” 嘻嘻嘻你个大sb:“青青做什么去了?” 郗青月摇头,“一些私事啦……有机会再和大家讲嘛。” 稍微安抚好奇宝宝一样的粉丝们,郗青月又开始聊一些其他的。 公屏催促她去打PK,直呼存了几天的票,足以兑换一个嘉年华碎片。 郗青月被逗笑了,随机连线PK。 对面是一个唱歌主播,很潮流的模样。二人直接总票开打,粉丝们也很给力,面对钻石三的主播依然干劲十足拉出距离,郗青月撑着下巴说:“哇喔,那以后我每次直播都隔两天是不是就有好多好多礼物了?” [管]7788:你不过了? 星星世界我最强:想粉丝跑完就直说 鹿你的大句句:这样不好,我想弄完早点睡,天天熬夜去找其他人很累的 一夜暴富:青青你坏哦,我的口袋会空空哦 “嘻嘻~” 结束直播是凌晨一点后,郗青月和星球另一端的楚云海打去电话。 “看到你直播了,玩的开心?” “开心,你怎么看我直播啊?不上课嘛?”郗青月问。 “放假,找合作商谈合作。”楚云海有些疑惑的语气,“本以为要费一番口舌,谁知道这个外国人比想象的好说话?” 楚云海又否定了自己的判断,“他很奇怪,调查的信息表示他很难缠,今天接触倒是有些不一样。”楚云海笑了,“结果是好的,或许是庸人自扰罢了。” 楚云海还在滔滔不绝,郗青月已经脸色苍白了。 这就是陆凌绝说得好处么?太明显了啊! 疯了吗? “青青,那个外国人好奇怪的,告别的时候还祝福我和你幸福,他怎么知道我有女朋友,难道是看到我的壁纸猜测的?不怕那只是一个网红图片吗?虽然猜对了就是了。” “之后看到你下播,还跑来打电话,虽然我很高兴但青青还是要早点休息哦,你那边凌晨了吧。” 郗青月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应的,电话挂断后,头脑眩晕。 陆凌绝这个疯子为什么要做事情那么不加掩饰,他是故意的吗?! “啊……”抓耳挠腮,郗青月和被子扭打一块。 还有那个外国友人,为什么要说那种话,多此一举的祝福,是想表达什么啊! 踩钢丝的恐怖,仿佛下一秒就万劫不复,郗青月当夜做了噩梦。 梦的内容记不清了,光是一睁开眼看到陆凌绝的脸,再恐怖的噩梦都不及其万分之一。 日常 而楚云海在二人出门后查看定位和监视系统,家里郗青月不在,定位在向着商业区走,他觉得郗青月调皮了开朗了些,虽然心里感到有些空虚,但还是安慰自己这样对郗青月来说是好事,交朋友和多出去走走。 眼神对视,郗青月呼吸一滞,推搡着逃离陆凌绝的怀抱后,郗青月攥着被子包裹身体,好似如此便能抵御危险,她问道:“你怎么、你怎么进来的?” 陆凌绝顺其自然地直起身,怀里沁香消淡,体温流逝。 “你的钥匙放在门垫下。” 郗青月警觉地盯着面无表情的陆凌绝,很快败下阵来。 陆凌绝漠然时锋芒过利,郗青月低下头,闷声道:“我先换个衣服。” “换。”陆凌绝依然坐在原处,久久不见离去,郗青月犹豫着问:“你不……出去吗?” “为什么要出去,难道你哪里我没看过。”陆凌绝道。 话虽如此…… 郗青月低眉顺眼心乱如麻,背过身去套外套。 换衣服不过是驱赶的借口,陆凌绝用厚脸皮无视了。 二人一时相顾无言,郗青月不愿陆凌绝出现在家中,磕巴道:“我饿了。” 陆凌绝抬眉,“那我们出去吃吧。” “嗯。”郗青月点点头,见陆凌绝摊开手,权衡下上前握住了他,“我想吃好吃的。” “好。”陆凌绝嘴角一闪而逝地勾起。 门扉随着二人的离去悄然关闭,远在尔赛联邦的楚云海正处夜晚,洗浴完毕即将睡眠之前,他习惯性地查看公寓内的监控。 公寓内没有郗青月的身影,不过此刻赛尔联邦正处清晨,郗青月出门买早餐也在情理之中。 她的定位一直在缓慢朝着市中心移动,也算符合楚云海的解释。 郗青月能够多接触外界自然是好的,不过楚云海内心深处被感性抓捏的地带里,又不愿郗青月和任何人接触,期望着一生一世都将郗青月锁在身边。 楚云海知道这是不对的,所有当郗青月走出公寓面向大众时,楚云海会违背本心地鼓励她。 他安慰自己,至少郗青月的足迹是他所掌握的。 这样的过去了半个月,交易正常进行着,郗青月和陆凌绝维持着情侣一般的日常生活,到了夜晚郗青月会回到公寓,而陆凌绝则会在白天来接她。 因为生理期的到来,郗青月近期和陆凌绝纯粹是交流状态,他们更像一对爱人了,只是郗青月深知这都是表象,当一月过去,尘归尘土归土,全部都该忘记。 中午,陆凌绝让郗青月带着书房抽屉里的文件来一趟公司。 华程集团总部,玻璃墙反射太阳的光线,屹立城市之巅,好似一颗璀璨宝石熠熠生辉。 询问前台陆凌绝的办公室如何走时,前台诧异地打量郗青月,上上下下要将郗青月剥开一般,郗青月局促地咽口水,才等来前台的微笑回答:“时郗小姐吧,陆总已经提前说过了,请乘坐一号电梯前往138层” “谢谢。”郗青月耳朵发烫,脚步凌乱地朝一号电梯走了。 电梯上升让郗青月产生一种空间混乱的错觉,等电梯门打开,一堵墙挡在面前。 郗青月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这是走廊的墙壁,她深呼吸打气,在电梯门关闭前走出,朝着写有总裁办公室标识牌的磨砂玻璃门走去。 敲门之后,陆凌绝的声音响起。 “进来。” 郗青月小心翼翼扫描着并无把手的玻璃门,不知该不该问里面的陆凌绝如何开门。 这时门自动打开了,郗青月傻兮兮没见过世面的模样暴露在陆凌绝眼皮下。 他视线落在郗青月身上,指尖敲打着办公桌,咚咚咚地和郗青月的心跳共振一般。 “你的文件……”郗青月侧过视线,不敢去直视陆凌绝。 很快翻看一遍文件的内容,陆凌绝啪的一下合上文件,郗青月剧烈抖了一下。 “你过来。”陆凌绝招手示意。 郗青月则乖乖绕过办公桌,站在陆凌绝一侧。 随着一揽,郗青月惊叫一声就落入陆凌绝的怀抱。 他们鼻尖擦过,陆凌绝笑眯眯地心情不错。 “辛苦小青青了。”语气轻缓,好似还有千言万语,又不再多说,吻上郗青月的唇。 常常接吻,郗青月粉色的唇微肿而泛着艳媚的红,清纯的容颜多了一抹难以捉摸而勾人魂魄的风华。 郗青月学乖了,任陆凌绝卷走舌头缠绵,等一吻后,趴伏在陆凌绝胸口缓缓喘息。 就在此时,门外敲响,“陆总,合同拟定好了。” 门再次打开,郗青月呆若木鸡,和职员大眼瞪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