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罪魁祸首的老族长一家,反而是损失最小的。
但其实早在陈捕头来之前,县衙的师爷就已经告诉他该怎么做,连案犯都已经确定了。
老族长一家作为这场事故中唯一有油水的存在,怎么都是跑不掉的。
陈捕头当场下了命令:“柳氏老族长管教家族不严,酿成今日的恶果,致使新族长柳四海一家男丁全部死亡,兄弟们,先将老族长家的男人们都关押起来,如此大案,回去报给县令大人定夺。”
至于其他没有死亡的伤员,以及死者的家属们,论理应该让老族长一家给一笔赔偿,但陈捕头压根不提。
在他看来,老族长家的钱,早就已经预定给县令大人,这群打架斗殴的贱民死了都活该,也配要赔偿?
老族长的妻子忽然从院子里冲了出来,说道:“你们不能带走我儿子孙子!他们是无辜的!”
陈捕头本就心烦意乱,被突然冲出来的老太太吓了一跳,本能反应之下,一脚踹了过去。
老太太被踹倒在地,她还在努力给自己的儿孙求情,她甚至提起了那个被楚玉甩进去的尸体:“这人是被人抛进来的,他的死说不定有别的原因!”
捕快们早就检查过了,院子里的两具尸体,柳四海是被乱拳打死,另外一个狗腿子的尸体明显是被锄头打死的,就连凶器都在距离尸体不远的地方。
除非把死者的头发剃光,才能发现头发里藏着的针,这个时代也没有技术能比对锄头上的指纹。
所以,这两个被楚玉直接杀死的人,就这样瞒天过海,混进一群械斗的死者当中。
“老太太,你再捣乱,我连你一起抓了!”陈捕头威胁道。
族长妻子捂着被踹得生疼的胸口,坐在地上痛哭不已,她只能眼睁睁看着一群官差她的儿孙带上枷锁。
有捕快凑过来询问陈捕头:“头,老族长要抓吗?”
陈捕头进去看了一眼,好家伙,老族长如今闭着眼睛躺在那里,好家伙身上的针还扎着在,此时老头满脸乌青,看着跟死人差不多。
“不用抓。”陈捕头说道。
官差们来得快,离开得也快,尸体他们也没有带走。
在他们看来,这就是因为村人械斗导致的死亡,没有必要将沉重的尸体一一搬回去,苦主的家属们询问过后得到一个可以安葬的消息,便纷纷一脸悲伤地将尸体都运回家。
其中最惨的还是柳四海一家,男丁全部死亡,如今家里还剩柳四海的妻子和大儿媳妇。
大儿媳妇刚刚成婚三个月,还没有孩子,她和狗娃也没有特别深刻的感情,见到这情形,连丈夫的尸首都不管,直接收拾包裹。
若是正常情况,她想离开,还要请娘家兄弟过来询问柳氏宗族的意思,但如今柳氏宗族乱成一锅粥,她觉得也没人有功夫管她,没和任何人打招呼就跑回娘家。
楚玉躲得很成功,一直等到官差们都离开了,她才来到凶案现场。
这里已经是哭声一片,一群受害者家属此时全都围在老族长家门口。
属于柳四海一方的受害者,此时嚷嚷着着要找柳族长一家报仇。
而老族长的狗腿子们,他们之所以会在械斗中死亡是因为想帮老族长一家,所以他们的家属此时也在这里讨说法、要老族长一家进行补偿。
老族长家的男丁们回来了又离开,和先前发生械斗时一样,房子里只有昏迷不醒的老族长和女眷们。
女眷们将院子门死死关着,任由外面的人如何拍打,她们死活不打算开门。
楚玉刚到,就有人拉住她。
“芸娘,我们当家的还有一口气在,你快来救救他!”
“芸娘,我儿子比较严重,你先救他!”
“芸娘,先看看我兄弟,他这个倒霉催的,就是太重情义了,何必要管人家的闲事,现在倒好,自己落一身伤!”
此时拉住楚玉的人,都是受伤者的家属,她们家参与械斗的男丁,不是柳四海的近亲,就是老族长的狗腿子。
楚玉看了一眼这些伤员,这些人中,除了柳四海的一个侄子,其他人全都参与过原本剧情里的那场狂欢。
“你们确定要让我来治疗吗?”楚玉意味深长地询问道。
“芸娘,除了你,我们也没有别的人可以信任了!”一群人七嘴八舌地说道。
她们如今也找不到人帮忙将伤员送到县里去,她们只能就近治疗,找楚玉这个村里唯一的大夫。
楚玉满脸为难,说道:“可如今我没有药,等我开了药方再去县里抓药,我怕来不及呀。”
她们听到这话,赶忙说道:“芸娘,你赶紧开药方,我们现在就跑到县里去抓药!”
“我怕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们会怪我。”楚玉说道。
她们赶忙学着先前柳江河的样子发誓,保证出了任何问题不会向楚玉纠缠。
她们同样绝口不提问诊费。
她们不提,楚玉也不要,反正都是乱治疗,主打一个敢请,一个敢治。
楚玉一个接一个的看诊,反正她诊脉的每个人,她都是说情况很严重,基本很难救之类的话。
若是救不了的,楚玉就开出一个全是名贵药材的药方,告诉家属如果来得及,这个药方能帮忙吊着一口气。若是还有救的,楚玉就帮忙施针,几针下去,人就彻底没救了,楚玉也给开一个全是名贵药材的药方,和上面一样的说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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