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玉接到消息的时候,听完这一番曲折,虽然觉得是预料之外,但仔细想想,似乎确实是出宝珠能干出来的事。
“没了,也要就这一颗。”楚玉张嘴就来。
楚家的下人听到这话,脸色大变。
“二小姐,您再想想办法,小少爷也是您的亲弟弟呀,等他日后长大,一定会记得您的恩情,您嫁入国公府,不也需要娘家兄弟来撑腰吗?这事是……”
这人话还没说完,楚玉就已经一脚踹了过去。
“滚远点!少来我面前道德绑架!”楚玉骂道。
这人挨了一记窝心脚,总算是学乖了,捂着心口躬着身子跑回楚家。
王氏听到这答案,又是一阵哭天抢地:“老爷,这可如何是好?唯一的一颗解药,全让那个孽障吃掉了,我的瑄儿怎么办?”
楚修卓冷着一张脸,说道:“二丫头是个贪财的,不可能只有这一粒解药,只要价钱合适,我们应该还能跟她买到。”
王氏眼中顿时燃起一抹希望来,但一想到又要花钱,她都忍不住心生恐惧。
楚玉实在是太能要了,每要一次,他们就会大出血一次,家底再厚也扛不住她这么敲骨吸髓。
“她会不会狮子大张口?”王氏满脸忧虑。
楚修卓诧异地看了她一眼,说道:“她若不这么做,反倒不是她了。”
王氏忍不住盘算起自己的小金库,也不知这一次能不能给楚瑄凑够买命钱。
夫妻俩本就做好了大出血的准备,偏偏楚瑄又跑过来添乱。
七八岁大的孩子,因为始终忧心自己身上中的毒,每日里无心学业,连玩乐都觉得没意思了,沉浸在一片大限将至的痛苦中。
心情抑郁终究影响了身体,楚瑄在夜里忽然发起高烧来,嘴巴里不停地说着胡话。
大晚上的,将王氏和楚瑄着急得团团转,他们甚至还派人去了显国公府深夜叩门,要请楚玉送出解药来。
楚玉听到这事的第一时间就找到了说辞:“就算有解药,也不能在发烧的时候吃,高烧会损伤药力,只有等他退了烧才能解毒。”
毕竟麦粒素就是个甜嘴的小零食,压根不具备退烧效果,楚玉可不敢胡乱开药。
楚玉又说道:“虽然我不能现在帮他退了高烧,但你放心,我在显国公府,会虔诚地为我这个好弟弟祈福,祈愿他能平安度过此劫。”
楚家的下人听到这话,嘴角抽搐了一下,紧接着便匆忙地赶回楚家复命。
楚修卓和王氏听到这话顿时满脸绝望,他们只能不停地哀求大夫务必要帮楚瑄降下高热。
楚瑄这边这么大的动静,隐隐也传到楚宝珠那。
楚宝珠如今被父母禁足,但她的下人还能打听消息,因而她很快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楚宝珠听到弟弟发烧,完全不像过去那样慌乱担忧,此时脸上反而露出一抹冷笑来,说道:“若是没吃解药的人是我,现在恐怕我发起高烧来连大夫都不会请!”
她越发觉得自己抢药的举动无比正确,这是为自己求来一条生路。
楚宝珠想着自己现在无毒一身轻,哪怕隔壁喧闹不止,她也不再管了,翻了个身子,捂着耳朵继续睡了起来。
经过一夜的照顾,楚瑄的高烧总算退了下去,只是这一场折腾下来,损失的元气却很难补回来。
在过去的一晚上,无论是楚修卓还是王氏都将楚宝珠和楚玉姐妹俩骂了个狗血淋头,王氏在楚瑄退烧之后下的第一道命令,竟然是要降低楚宝珠的饮食待遇。
楚宝珠也没想到自己躺着都中枪,自那之后每天粗茶淡饭,哪怕她被楚玉关着的时候都没吃过这样差劲的饭菜,但任凭楚宝珠如何闹腾,楚修卓和王氏都恨极了她,压根不肯更改这个决定。
楚宝珠吃着这样的饭菜,对父母的恨意日渐增长。
楚玉虽然身在显国公府,但是她也能想象到楚家的鸡飞狗跳,得知楚瑄退烧,楚玉只是感慨一声这孩子命大,便绝口不提解药的事。
楚家的下人没办法,只能给楚玉奉上一份清单,上面全都是金银财宝,楚玉粗粗算了一下,约摸价值五千两。
一颗麦粒素换五千两银子,这交易堪称血赚。
但楚玉又不是来加入这个家的,她只是瞟了一眼那清单,便开口说道:“瑄儿年纪还这样小,我也不忍心看他再次遭受这样的苦楚,只是不吃解药的话,日后还多的是苦头吃。”
楚玉也没管楚瑄为什么突然发烧,既然人没死,那发烧这事就被她直接当做是蛊毒的功劳。
此时楚家那下人,听到这话忍不住问道:“还会有第二次高烧?”
楚玉说道:“论理第一次发烧应该是在种下蛊虫的一个月以后,但也许是因为香儿年纪太小,承受不住这蛊虫,所以才会提前发作。”
楚家下人赶忙又问道:“二小姐,您这蛊虫多久发作一次?每次都会高烧吗?”
楚玉张嘴就来:“这蛊虫一个月发作一次,前几次是高烧,后面就是腹痛至死。”
楚家下人听到这话,吓得一张脸惨白无比。
她暗道还好自己不曾得罪过楚玉,否则她肯定受不了这样的苦楚。
“二小姐,既然您也不舍得小少爷,他的命如今就在您手上,这解药……”下人小心翼翼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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