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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子安心下想着,楚玉谋反,要么成功,要么失败。

    如果成功,还不知道有什么面对他们母子,但至少按照现在的情形看来,楚玉并不打算要他们的命。

    但如果失败,他们所有人,包括楚家人,全都要给楚玉陪葬。

    如今他们的唯一办法,其实是突出重围,夺回军队的控制权。

    郑子安手上没人,自己被下药浑身无力,院子外面又是重重守卫,他尝试数天,依旧没有找到突出重围的办法。

    反倒因为太过折腾,小荷又跑来警告一番,闹到最后,他们母子的饭菜供应直接砍断,如今连吃饭都吃不饱了。

    边军哗变之事,是在一个月之后传到京城。

    连同这份奏报一起的,还有边关附近数座城池沦陷的消息。

    此时整个边防地区,已经改为楚姓。

    楚玉这一次夺权,其实进行的十分顺利,毕竟从一开始,郑子安就没防备过她,楚玉花了一年时间,逐步将自己的势力在军营中渗透开。

    也正是靠着这样细碎的水磨功夫,才能让军营一夜易主。

    朝野上下,接到消息无不震惊。

    皇帝一开始还以为是郑子安谋反,待看到谋反的主谋是谁之后,脸上甚至有了一瞬间空白。

    他甚至觉得这封奏报是谁在开玩笑,他在一年之前还见过楚玉,只记得是一个医术既高明又不高明的糊涂人。

    皇帝哪怕是做噩梦的时候,都没想过会是这样一个人来试图从他手中夺取权利。

    “一个女人!朕的五万边军,心甘情愿听一个女人调遣!郑子安这个废物,居然能被一个女人夺权!”皇帝忍受着身上各处传来的疼痛,在朝堂上大发雷霆。

    这事情发生的实在过于离谱,超出所有人的认知。

    也有与显国公府交好的人,顶着皇帝的怒火站出来为郑子安求情。

    “郑子安是一时不察?”皇帝冷笑一声,说道:“本朝开国一百五十年,出过谋反的将军、出过无能的将领,但却从来没有被妻子夺权的废物!”

    “爱卿与显国公府交好,是不是得到了什么消息,郑子安并非失察才被夺权,而是将妻子推到明面上,自己隐在幕后,等着他日坐上朕的这方龙椅?”皇帝质问道。

    求情之人听到这话,顿时面露惊恐之色。

    果然,下一秒,皇帝就给他定罪了。

    这一个为郑子安求情的人被侍卫们拖下去,生死不知,其他与显国公府交好的人便更加不敢开口了。

    三皇子此时忽然站了出来。

    皇帝双眼沉沉地盯着他。

    皇帝虽然没有立太子,但心里属意的储君,一直都是这个三儿子,他自然也记得,三儿子的侧妃是谋反头子的亲姐姐。

    皇帝此时开始阴谋论了,他心中忍不住怀疑楚玉在边关起兵造反,到底和京城的三皇子有没有关系。

    感受到来自父皇的层层压迫感,三皇子行了一礼后,开口说道:“父皇,楚氏起兵谋反,论罪当诛,理应追究其父母亲人,绝不能有半点姑息!”

    皇帝闻言一愣,说道:“朕恍惚记得,你的侧妃也是出身楚家。”

    三皇子立马说道:“父皇,儿臣的侧妃确实出自楚家,儿臣今日,决意大义灭亲!斩杀楚侧妃,为讨伐大军祭旗!”

    三皇子这话一出,稍微了解三皇子后宅的人听了神色莫名。

    虽然这一年以来,三皇子对楚修卓不像过去那般亲热,但从前却颇多照顾。

    这个楚侧妃,更是三皇子唯一儿子的母亲。

    楚宝珠这一年来,被三皇子冷落,但是她还是顽强靠着上辈子的记忆,避开了皇子府后宅的许多坑害,成功生下三皇子唯一的儿子。

    靠着母凭子贵,哪怕失宠,楚宝珠嗯在三皇子后院也依旧维持着水准以上的生活,她还憧憬着能够靠着儿子,未来当上太后。

    却没想到忽然之间,耳鬓厮磨的爱人就端着一杯毒酒送她上路。

    楚宝珠压根就不想死,此时疯狂后退:“殿下,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们曾经拥有那么多过去,你难道忘了小时候我们一起躲避追兵的日子吗?殿下曾经说过,你会一直保护我……我不想死……”

    三皇子听到这话,呵斥道:“你不配提小时候!”

    楚宝珠听到这话,一时心神巨震,她不敢置信地看着三皇子。

    三皇子的眼中全是恨意:“杀人放火、冒名顶替,谁给你的胆子骗我?楚宝珠,将我骗得团团转,你很得意,对吗?”

    楚宝珠一直以来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她既难过自己马上要面对的那杯毒酒,又伤心于三皇子此时看待仇人一样的眼神。

    “殿下……殿下如何知道的?”

    三皇子没有提起那封匿名书信,而是说道:“假的就是假的,我早就察觉到你不是她,你难道以为自己瞒的很好吗?也是我的恩人命不该绝,她没有被你害死。”

    楚宝珠听到这话,忽然扑了上来,说道:“殿下,虽然我冒名顶替,但我对殿下的感情是真的,这世上没有人比我更爱殿下,我愿意为殿下牺牲一切!”

    三皇子一把甩开她:“我堂堂男子汉大丈夫,需要你一个弱女子的牺牲?”

    楚宝珠赶忙解释道:“殿下,我不是这个意思……”

    三皇子显然不关心她是怎么想,最后来见她这一面,也只是想要当场对峙,顺便再折磨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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