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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寄吧。”周羡均当然尝过,但他很喜欢被江眠记挂的感觉,而且绵绵寄给他的酒肯定和其他的青稞酒不一样,根本没想拒绝。

    周羡均答应得太快,江眠又提醒道:“青稞酒度数高,你别贪杯,要是又喝了酒,记得喝醒酒汤,小青柠就很适合。”

    周羡均家里冰箱里的小青柠都没断过,江眠哪里不知道这是周羡均给她准备的,现在她搬出去了,剩下的只有让周羡均解决了。

    周羡均想到什么,脸上浮现出揶揄的笑,他刻意问:“绵绵,你现在的理想型还是烟酒不沾吗?”

    江眠突然听到周羡均这样问,还愣了愣,怀着这种想法的她好似已经过去很久了,她摇了摇头说道:“不是了。我现在的理想型是能让我心生欢喜的人。可以喝酒但不能过量,最好不要抽烟,吸烟对身体不好。”

    没动过心前,以为没有缺点的人就会是她喜欢的人,动心过后,江眠发现她让她喜欢的人,其实与完美无关。

    周羡均凝眉认真听完,微微挑眉:“绵绵,那现在的我是属于你的理想型吗?”

    江眠看了一眼时间,坏心得留下一句:“你猜呢?”然后以时间晚了,和周羡均道了晚安,结束视频。

    之后的每一天在周羡均的“提醒”下,江眠习惯高原的天高云阔时,也习惯了每天和周羡均联系。

    江眠越来越适应高原支教的环境,同时也越来越看清楚她对周羡均的心意。

    第六十九章

    转眼两个月过去了, 期间白女士又和江眠联系过,她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知道了她江眠竟然辞职去支教去了。

    江眠全程情绪都很淡,但白女士的情绪一直非常激动。

    她软硬兼施, 她歇斯底里,甚至最后她都低头, 向江眠服软认错, 却依然没改变江眠的态度。

    白女士握住手机, 忽然就意识到, 她的女儿,一直被她护在身后的女儿, 彻底离开她了。

    她不要她了,走得毅然决然。

    手机那端的声音是就事说事的平静淡然,白女士的心却仿佛在不断下沉。

    她要强了一辈子, 突然就变得手足无措,一种巨大的恐惧向她袭来。

    她好像弄错了一件事情, 她一直以为是江眠离不开她, 而事到如今,她才发现,是她把江眠的人生当做了自己的人生, 是她离不开江眠。

    白女士和江眠联系不久后, 江西德给江眠打了五十万过来。

    他也知道了女儿近况, 和白女士大吵一架后, 他满嘴苦涩得给江眠转了五十万。

    他说不通白女士, 但他从不觉得女儿亏欠了他们, 生而养之, 白女士口中的付出,都是身为父亲心甘情愿的。

    但对妻子的愧疚, 让他没办法指责妻子什么,归根到底他这个在家庭中缺位的人,根本没有怪罪白女士的错误。

    他能做得就是退回属于他的那一半,在问清楚江眠去藏区支教并不是赌气后,他只能嘱咐江眠好好照顾自己,有困难一定要给他说,另外一半的钱,江西德也让江眠不要担心,他会负责慢慢帮江眠还上。

    江西德难得有些絮叨的话,让江眠的喉头有些哽咽,他们一家人都知道当初的家庭关系再也回不去了。

    江西德带着沧桑的声音叮嘱道:“江眠,往后你好好的,爸爸不求你和你妈妈和好,只是,如果你有怨怼的话,怪爸爸就足够了,你们走到今天这个地步,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爸爸,我谁都不怨恨。”这个江眠的回答,也是她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她曾经因为白女士痛苦,是因为她对白女士有期望。

    现在不会了。

    江西德转给江眠的钱,江眠考虑了很久,最后还是没有拒绝,她从来没有想过和父母断绝关系,也并不想故意伤他们的心。

    这笔钱江眠也没自己花,而是还给从她房东转变为她债主的周羡均。

    令江眠自己也很震惊的是,这个过程中,她竟然自然而然的把事情的始末告诉了周羡均,没有一点隐瞒。

    她平铺直叙的说,周羡均安安静静的听。

    这次他没有教她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只是在结束电话前,低沉得说了句:“不论如何,我都在,你还有我。”

    是周羡均太过可靠了,还是她太过信任周羡均了?

    江眠有些分不清,但她觉得这样挺好。

    ——

    这天又到了学校的课间操时间。

    江眠正一脸欣赏得看着高矮不一的孩子们,动作统一的跳着藏族舞,心里正在感慨不愧是载歌载舞的民族,自带血脉天赋,不管男生女生,高年级还是低年级,他们每个人都跳得灵动好看。

    她听着欢快的音乐,不由也跟着笑了笑。

    然后冷不丁听到正在一旁学着比划的姜槐开口道:“江眠,你也跟着一起来呀。”

    江眠连忙挥手拒绝,但姜槐开了个头后,认识她的学生也开始起哄,让她一起来跳舞。

    “江老师,你这么漂亮,跳舞肯定好看。”

    “不行,我不会跳舞。”江眠脸皮薄,她从小到大就没学过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