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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错觉,绝对是错觉。

    纪清婉心中的担忧去了大半,故意稍慢一步,跟在沈云卿后面。

    好不容易把话说清楚,她也想开了。

    这只是出于熟人朋友的关心,可不能再让人家误会她有别的心思了!

    沈云卿丝毫没注意到两人之间微妙的气氛,同样松了口气,已经笑着走了进去。

    “萧大哥,我看你这耳朵也没有那么灵嘛,怎么只听到了清婉的脚步声,都没听到我的。”

    萧烁一顿,立刻清醒了过来。

    “是云卿啊,你也来了。”

    “是啊。”沈云卿一边往里走一边说。

    “我们本来是去分院给你送饭,结果听说你突然转院了,可把我们吓坏了,以为出什么事了。”

    “不过现在看,萧大哥,你好像没什么事?”

    纪清婉听沈云卿问完,立刻望向萧烁。

    萧烁勉强露出一个笑容。

    “没什么事,是过来把手术做了。”

    沈云卿不免惊讶。

    “这么快就手术了?”

    “轻舟还真是厉害,竟然这么快就定下了手术方案,不愧是她。”

    纪清婉也跟着松了一口气。

    然而半晌,都是沈云卿在说,纪清婉没怎么开过口。

    萧烁莫名有些失落,只维持着笑容,点点头,淡淡地应了句。

    “是啊。”

    见他似乎没什么兴致闲谈,沈云卿也没多问,回头看了纪清婉一眼。

    “清婉,怎么还拎着饭盒啊,手不酸啊?”

    她拉过小桌板,示意纪清婉把饭菜摆过来。

    纪清婉犹豫了一下,默默吐出一口气。

    既然话都说清楚了,还有什么好别扭的?

    她拎着饭盒上前两步,然后……

    把饭盒递给了沈云卿。

    沈云卿:???

    话虽然说清楚了,但毕竟曾经有过误会,还是要避嫌的。

    沈云卿只当她躲懒,只嗔怪地看了她一眼,将饭菜在萧烁面前依次摆开,一一介绍。

    萧烁沉默地听着,有意无意地问了一句。

    “这都是你做的吗?”

    沈云卿笑着摆摆手。

    “当然不是啦,我手艺还没那么好。”

    “我就做了一道最拿手的黄瓜炒鸡蛋,这个莲藕排骨汤是叶阿姨的手艺。”

    “哦对了,那个小青菜是清婉做的。”

    听完,萧烁拿起筷子,有意无意往小青菜那边伸。

    品尝完,他笑笑。

    “味道很好。”

    纪清婉被这笑容晃了下眼,旋即回神。

    这都能夸?

    她的水平她自己清楚,做的菜最多算是能吃,不如沈云卿和叶澜清。

    他看不见,估计是碰巧第一个吃到她的菜。

    啧,运气也太差了!

    “你太客气了。”

    纪清婉笑得心虚。

    沈云卿想给萧烁倒杯水,然而拿起暖壶才发现,里面空空如也。

    她起身:“你们先聊,我去打壶热水。”

    纪清婉看了一眼萧烁。

    沈云卿要是去打水,那病房里不就只剩……

    她冷不丁地猛然站起身:“要不还是我去吧。”

    沈云卿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这种事有什么好争的,打个水而已,又不累。”

    说完,她拿着暖瓶,径直走了出去。

    病房里还是只剩下了他们两人。

    萧烁不知何时放下了筷子,静静地对着纪清婉的方向。

    内心挣扎片刻,他还是想将上次没说的话说完。

    “清婉,其实……”

    纪清婉在他开口的同时,后退一步,站得离病床远了些,保持距离。

    萧烁注意到了这脚步声,话语一顿。

    “你这是?”

    纪清婉已经尽量轻手轻脚,没想到还是被听见了.

    有些尴尬,只好解释。

    “毕竟男女有别嘛,还是要保持距离。”

    “萧大哥你别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让你放心,我现在真的对你没有那种心思了!”

    萧大哥?

    没有那种心思了?

    萧烁心头一颤,心中顿时万般滋味翻腾。

    他暗暗捏了捏拳,再次张口。

    “清婉,我……”

    “清婉!快快快,跟我去楼下急救室!”

    沈云卿风一般卷进来,将暖瓶往桌上一放,急吼吼地拉起纪清婉的手腕。

    纪清婉被拉得踉跄了一下,疑惑。

    “这是怎么了?谁在急救室?”

    沈云卿其实也没听清楚。

    “我刚刚听几个小护士在聊,好像是轻舟正在急救室里,你说她该不会出什么事吧?”

    听到这个消息的瞬间,纪清婉联想到纪轻舟这连着几日在医院里的忙碌。

    她该不会是累倒了吧?

    她二话不说,跟着沈云卿便往外跑。

    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远,萧烁颓唐地呼出一口气,那紧握的双拳失落地一点点松开。

    她真的……对他没有任何感觉了吗?

    沈云卿和纪清婉手忙脚乱地往下跑。

    眼见马上就要抵达抢救室的楼层,一转弯,一个熟悉的人影映入眼帘。

    沈淮之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风尘仆仆,满脸疲惫与不安。

    男人正拎着刚打的一壶水往手术室的方向去。